这一次明兰和明期早就有了准备,连忙将蓉卿护在了身后。
“妖女!”荣哥儿被司哥儿拉着,朝蓉卿啐了一口,“妖女,就是你害死我母亲的。”
上一次蓉卿没有说话,也没有辩驳,这一次她却是开口道:“荣哥儿,你年纪小婶婶不与你多辩,可将来你总要走出家门,当家立世,若一直这般没有尊长不分是非,可怎么是好。”很忧心的样子,叹道,“你听到你母亲喊着冤枉,就觉得是我与她有怨,她绝望无助才会自杀,可我虽进府晚,对她亦多少有些了解,这满府里和她没有怨仇的,只怕没有人了吧?!”以前不死,怎么就这次死了呢。
荣哥儿没有听懂:“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反正就是你逼死我母亲的,若不然她怎么可能会自杀。”
荣哥儿没有听懂,可听懂的人不在少数,齐成眉头一拧朝蓉卿看来,问道:“五弟妹什么意思?”蓉卿摇摇头,一脸无辜的道,“大哥误会了,我只是不愿荣哥儿恨我罢了,没有旁的意思。”
齐成眉头拧的越紧,不想再与蓉卿多说,吩咐人将棺材扶正盖上盖子,可丫头婆子刚一碰上,就感觉棺材抖动了几番,几个人尖叫一声抱头惊吓的四散逃窜,齐成怒道:“慌什么,是桌子没有摆稳!”亲自上去扶着棺材,这一次却是稳稳的摆正了,又让人找了书来垫着桌脚。
齐瑞信一直未曾开口,见这闹哄哄的一场歇了下来,也不打算多说什么,这边蓉卿就吩咐蕉娘道:“去和桦大奶奶说一声,让那些法华寺来的师父们再多几场法事。”蕉娘点头应是,轻声回道,“是要多做几场法事才是,听说只要死不瞑目之人,才会震棺!”
“胡说什么。”蓉卿呵斥一声,“还不快去。”蕉娘忙应是而去。
在场的人却俱都面色一变,死不瞑目……什么样的死才能称作死不瞑目?
便是连荣哥儿也懂这里头的含义。
齐成眯着眼睛去打量蓉卿,蓉卿没有回避亦是看着他,嘴角冷冷一笑。
她笑什么,为什么笑?齐成巨震!
齐瑞信微微皱眉,看着蓉卿没有说话,转头吩咐齐成道:“你留下看顾着,免得再出事。”
齐成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会儿见齐瑞信要走,就想跟着过去,齐瑞信却是负手一转要走,蓉卿忙跟上去和齐瑞信道:“父亲,儿媳有话和您说!”
“父亲!”齐成三两步跟了过去,齐瑞信回头来看他,问道,“何事?”
齐成看了眼蓉卿,就见苏蓉卿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便是一紧,总觉得对面这位看上去年纪小不谙世事的五弟妹,似乎知道什么……他紧张的咳嗽了一声,回道,“儿子还有话和您说。”
齐瑞信微微颔首转头去看蓉卿,蓉卿笑着道:“那父亲和大哥先走,儿媳再等等五爷!”
“嗯。”齐瑞信嗯了一声负手先去,齐成跟着齐瑞信往回走,蓉卿则是朝明兰看去,明兰轻声道,“五爷回来了。”
蓉卿就轻轻笑了起来,道:“去请五爷进来。”一顿又道,“和桦大奶奶说一声,若是有客,记得领去老太君那边,国公爷正有事。”
明兰点头应是,提着裙子跑去了外院。
蓉卿就带着明期站在广厅的门口等着齐宵,忠三奶奶从厅里探了头出来,飞快的打量了蓉卿一眼,又逃也似的收了回去,蓉卿看着她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
齐成跟着齐瑞信再次回了正院,两人在书房刚坐下不过一刻,齐成开口道:“父亲,爵位之事……”
齐瑞信面露犹豫,一边是自己最得意喜爱的儿子,一边是祖宗礼法,更何况对于齐皓和齐宵他心头也有愧疚,一时间他原本笃定的心思不由乱了乱。
这么多年,齐成已十分了解齐瑞信,如何能说服他令他心软,他也拿捏的十分好,无论是上次在家庙,还是以前求齐瑞信带他们回来,他记得当时齐瑞信看到齐荣和齐忠一个浑浑噩噩,一个畏畏缩缩,大发雷霆,当即同意了带他们回府!
以前他有十足把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这件事非同儿戏。”齐瑞信皱眉道,“为父会慎重考虑。”并没有立刻松口。
齐成明白,在祖宗礼法面前,无论是谁都会犹豫,他不逼他,只道:“那四弟妹假孕之事,父亲还要不要查?”齐瑞信脸色一沉,道,“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怀疑,齐皓不是这等用手段诡计的人。”
“父亲!”齐成辩道,“您若不信,大可请大夫来查验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