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齐宵打哈哈,能听到她方才那些话,就是再流多点也没事,“一会儿上了药就好了。”
蓉卿瞧他傻乐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早初见时的不苟言笑冷酷霸道,无奈的道:“那你躺好了,我去喊王太医进来给你上药。”
齐宵拉着她的手不放,蓉卿瞪他,齐宵乖乖松开。
蓉卿无奈的摇着头,拐出了屏风,外头周老正指着旁边的空地,和蕉娘道:“我让人去取东西了,一会儿咱们就将帐子架起来。”又看着蕉娘,“就是要委屈你们一下了。”
她到无所谓,小姐确实有些委屈,她一向最怕热,恨不得天天躲在房间才好,如今这里天顶着烈日,地上像个蒸笼一样,动一动就一身汗,军帐里更不用说了,连丝风都没有……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蕉娘理了理头上的发髻,又仔细看了看明兰和明期的脸,两个嫩生生的大姑娘,在一群大老爷们中间,她凝眉道,“不准胡乱走动,没事就待在帐子里,便是非出去不可,也要请鳌相公和周老陪着可知道。”
明兰心里明白,立刻点着头,明期左右看看,皆是明晃晃的刀剑,还有灯台上牛肉被烈日烤出的臭味儿,她不迭点头:“您放心,让我乱走我,我也没胆子。”
蕉娘这才放了心。
蓉卿从里面走出来,几个人皆是转头过来看她,神色暧昧,蓉卿脸微红咳嗽一声问周老:“齐宵醒了,王太医准备好了吗,这样的手术越早做越好。”
“我去看看。”周老应了转去后头,蓉卿和蕉娘几人又回到军帐里,蕉娘去看齐宵,看着他后背的伤叹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可要好好休息才成,。”
齐宵也不反驳,点着头,蕉娘又道:“来的匆忙只带了些干货,回头炖了汤给你,瞧这瘦的!”
“这里造饭有些不便。”齐宵歉意的看了眼蓉卿,回蕉娘的话,“可能要委屈你们了。”
蓉卿怕他多想,接了话道:“能吃饱就成,哪里有那么多的要求,你们不也是天天这样过的嘛。”
齐宵知道蓉卿是怕他内疚,心里想着明天让人去旁边几处弄些菜回来!
说话的功夫,王太医和鳌立搬了许多东西进来,王太医净了手看着蓉卿几人道:“还劳烦苏小姐在外面略等,老夫这就给齐公子将后背的脓和腐肉切了。”
蓉卿的心又提了起来,问道:“要不要用烧酒浸一浸刀子?棉布纱布煮了晒了会不会好一些?”王太医打量了蓉卿一眼,微微颔首道,“八小姐放心,这些是必不可少的!”
蓉卿犹犹豫豫的去看齐宵,齐宵朝她摆摆手:“去吧,没事!”
蕉娘挽着蓉卿退了出来,里面很安静,只有王太医时不时的叹息声和安慰声传出来,反倒是不听齐宵哼哼的声音,她拧了眉头又想去看,却又怕王太医分心伤了他,如坐针毡般的过了大半个时辰,王太医终于从里头走了出来:“往后每天上一次药,十天后再换个温和点的方子就成了。”又拿了几包药出来,看着蓉卿,“这里是内服的,要速速煎来喂服。”这语气,一副将蓉卿当成齐夫人的架势了。
蓉卿尴尬的脸色微红,蕉娘也是拧了眉头,从王太医手里接了药包过来:“一会儿我去煎!”
王太医也不多言,赶了几天的路他已经是疲累,又交代了几句,由鳌立陪着去休息了。
蓉卿进了屏风里头,就看见齐宵趴在枕头上朝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可那笑容看在蓉卿眼里,却只剩了心疼,她拿了帕子出来给他擦额头的上的汗,低声问道:“是不是很疼?”
“没有。”齐宵摇着头,蓉卿也不想一直揪着这个话题,遂道,“古有关二爷刮骨疗伤,如今我们齐五爷也不逞让,都是英雄好汉!”
齐宵被她逗的笑了起来,回道:“不敢当,不敢当。”
两人逗起了嘴,蓉卿给他倒了茶,他就着蓉卿的手喝了一盅,又看了看茶壶,蓉卿只得又给他倒了一盅,喝完后齐宵问道,“你们连日赶路很累吧,你要不要去休息一刻?”
“在马车上也没事做,就一直在休息。”蓉卿说的轻松,“到是你,这些日子都睡不好,趁着这会儿不疼,快睡一会儿。”
齐宵摇着头,蓉卿见他不想睡,也不勉强,就想起他让鳌立带给自己的那些地契,从包袱里拿出来还给齐宵:“还给你!”齐宵目光扫了眼匣子,也不接回道,“就放在你身边吧,我也没有空打理,往后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