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华静芝紧张的看着蓉卿,压低了声音,“桃子送去了?”
有了那个婆子的警示,蓉卿确信武艺高强的人,能隔墙听到别人的谈话,她无声的朝华静芝点了点头,贴着她耳朵轻声说了几句,华静芝脸色一变,压着声音道:“这个法子行吗?”
蓉卿摇摇头,回道:“现在,简王爷的安危比我们重要!”若是简王爷遇难,到时候死的就不只她一个人,华静芝就紧紧攥着她的手,“那我们怎么办?”
“别担心。”蓉卿轻声道,“我有办法。”
华静芝没有再说话。
下午木椿匆匆进了内院,他一路左顾右盼等进了院子,又四处打量了一遍,似乎有些好奇的样子,蓉卿问道:“你怎么了?”木椿很机灵,平日进来都是垂着头目不斜视的。
“没事。”木椿摆着手,脑子里去想到上午跟着蓉卿去王府的那个婆子,他来了内院这么多次,怎么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婆子?!
蓉卿也没有多问,只道:“你可是有什么事?”木椿就立刻回道,“小姐,外面好像在传,世子爷带兵追去了乐亭,但辽王的两万却像神兵一样,一夜之间在乐亭消失了。”
这么说来,辽王的兵马已经上了船了?
“哪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别乱听别人说这些没根由的东西。”蓉卿笑着道,“你去忙吧。”
木椿哦了一声,奇怪的看了眼蓉卿,垂着头退了出去。
晚上,镇南王如法炮制昨晚的法子,蓉卿依约去了后院,镇南王抱臂站在林间看着她,笑道:“你果然很聪明,简王妃没有怀疑你!”
“郡王还有什么吩咐,若是没有小女告辞了。”说完转身要走,镇南王却是冷笑一声,道,“明天让你的人都老实待在府里,若是有人出去,休要怪我不留情面!”
蓉卿转头看他眼底怒火毫不掩饰,镇南王见她生怒兴致很高的样子,点头道:“美人生气可不好看。”一顿语带调侃的道,“当初我对你承诺依旧有用,你只等我十里红妆来娶你罢!”
“郡王还是顾着自己吧。”蓉卿拂袖,转身而去,镇南王毫无顾忌的哈哈笑了起来。
蓉卿回到房里,辗转反侧,不知道简王府这会儿是什么样子,明天……明天辽王应该能到达天津卫了吧?
她翻坐起来,找了纸笔在桌上铺了纸,不过一刻府里的平面图跃然纸上,她盯着图纸静静的看了半晌,又将纸放在烛火上燃尽。
很安静的过了一夜,不管是府里还是简王府都风平浪静。
第二日一早,蓉卿吩咐府里所有人无事不得出门!
华静芝陪着蓉卿在房里做针线,却都是心不在焉的,华静芝时不时让明兰去外院看看,问问木椿街面上有没有什么不同!
明兰每每回来都是摇头。
“那你去荣月居看看。”华静芝说完,想了想又看着翘荷,“还是你去吧,听听周围有什么动静没有。”
翘荷应是,不一会儿回来:“院子门还是关着的,看不出里面有人的样子。”她们不敢进去,只能在外面看!
仿佛煎熬一样,整整一天几个人窝在房里心神不宁,蕉娘看着越发的狐疑,拉着明期问道:“小姐和华姑奶奶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没……没有。”明期摇着头,“小姐只是和华姑奶奶说铺子里的事情而已。”
蕉娘哦一声,系了围裙去了厨房。
“小姐。鲍掌柜来了。”青竹隔着回了一句,蓉卿听着就暗暗叫苦,鲍掌柜怎么会这个时候来了,她道,“你和鲍掌柜说我身体不舒服,让他有什么事过两天再来!”
青竹应了出去。
蓉卿翻出怀表看了一眼,已经是酉时了,还有半个时辰天就要黑下来了。
一会儿青竹回转过来:“鲍掌柜说请小姐保重身体,他后天再来给您回事。”蓉卿松了一口气,道,“知道了。”
蕉娘带着青青提了食盒进来,几个人勉强说了几句话吃了饭,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蕉娘收拾了碗筷,和蓉卿道:“刚刚吃过饭出去走动走动,这样窝在房里该积食了。”她怕蓉卿担忧苏珉心思重,又闷在房里,回头该生病了。
“嗯。”蓉卿想亲自去荣月居看看,闻言就站了起来,和华静芝一起出了院子,在花园中散步,却有意朝荣月居那边走!
两个人刚走了几步,木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满头大汗的样子,嘴唇哆哆嗦嗦的说话已经有些不利索了:“小……小姐……”蓉卿凝眉看他,木椿腿肚子直打转,吞了一口口水,指着外头道,“突然……有……有侍卫……将咱们府里包……包围了,都点着火把,来势汹汹。”一顿又道,“外面街上也闹腾了起来,有几处也起火了,不知道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