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蓉卿摇了摇头,“他总归是偏院的暮春,苏茂源再喜爱再恼怒,总也不会大费财力物力寻他,等过了这些日子风波平了,他只要适当避着些,也就安全了。”顿了顿又道,“毕竟,偏院中还有许许多多的暮春,可供他喜爱。”
明兰不愿见蓉卿不高兴,就笑着换了话题,和明期也将怀里揣着的身份文牒拿出来摆在桌上,又从荷包里将蓉卿的拿出来并排放着,傻笑着指着道:“小姐,这身份有点委屈你啊。”她有些打趣的成分。
蓉卿就笑着道:“将来有我们委屈的时候,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心情总算轻快了一分。
明兰和明期嘿嘿笑着!
过了午时,依旧在来时歇脚的客栈住了下来,蓉卿和二夫人在院子里散步,二夫人从怀里拿了匣子出来交给她,蓉卿不解问道:“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二夫人面色清和,含笑看着她,蓉卿就接过匣子打开一看,就见里大红的姑戎里,摆着一块碧透莹润的翡翠镯子,红的底绿的心极是是好看,她笑着道,“很漂亮,怎么没有见母亲戴过?”
二夫人就笑着将玉镯从匣子里拿出来,摆在手心里带着回忆似的端详了片刻,又牵起蓉卿的手套在了她的手腕上,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合适。”
“母亲!”蓉卿才明白过来,二夫人这是要送给她的,一边褪着一边道,“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二夫人按着她的手腕,摇摇头,就道:“这是我做姑娘时常戴着的,出嫁那日褪下来放在房里忘记带走,后来再看到也没有喜爱的心思,就一直这么摆着,这一次回去我找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它就想到你的手腕,就顺手带了出来。”她托着蓉卿的手腕,手指指轻轻摩挲着玉镯,“我给你并非因为它的贵重,只是觉得它适合你,你戴在手上也当做全了我们母女一场的缘分,留作一个念想吧。”
蓉卿红了眼睛,喊了声母亲:“谢谢!”二夫人摇摇头,拍了拍她的手,就道,“谢什么,这也是你和它的缘分。”
蓉卿颔首,二夫人将这个玉镯赠与她,是因为她将自己未做到的事,未实现的梦寄托在她身上,希望她能带着她的年轻时种种对未来的期许和希望,走出去实现它。
第二日一早,大家收拾停当,二夫人站在马车前,目光朝蓉卿的手腕上一转,她微微一笑,蓉卿也蹲了蹲行了礼,今日她们就要重新回到复苏,这一段偷来的悠闲也将告一段落。
傍晚时分,马车进了苏府,蓉卿一进院子就觉得阖府的气氛有些沉凝,待她下了车瞧见苏容君疲惫的站在仪门边候着她,心就一点一点沉了下去,苏容君朝二夫人行了礼,在蓉卿耳边小声道:“父亲这几日像是发了疯一样,你回来留心点。”
“知道了。”蓉卿点头,想到苏茂源可能还是因为暮春的离开在家里闹腾,她感觉苏茂源的脾气似乎越来越暴躁,也更加的难以捉摸!
苏峪和苏峥以及苏容玉都在慈安堂里坐着,蓉卿跟着二夫人行了礼,又和兄妹见礼方才落座,太夫人撑着额头显得有些精神不济的样子,问二夫人道:“这一次回去,可还顺利?廖大人和廖老太太身体可还好?”
“母亲的心绞痛没有好,父亲的风湿也似乎严重了些。”二夫人说的很伤感,“除此之外到也算安逸。”
太夫人就点了点头,道:“人老了,总会有些这样那样的毛病,仔细调养便罢。”二夫人垂头应是,太夫人又问蓉卿,“说是还游了滦河,可觉得有趣?”
蓉卿点着头,笑着将那日的事情和太夫人说了一遍,道:“吃了几日的各种小吃,到是想念家里淮扬菜的清淡了。”
“那是自然。”太夫人满意的点着头,“外面千好万好都比不得家里的闲适!”
蓉卿低头笑笑,这边苏峪就道:“滦县既是这么好,那我走前也去看看,省的白来了一趟!”他话落,太夫人就嗔怪的看着他,“没个正形,回去后好好做事,圣上即是赏识你们父子,当是要好好为圣上办事,为朝廷出力!”
“我就是说说。”苏峪点头不迭,打断太夫人的话,“祖母,那您歇着我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太夫人也没有心思留他们,摆着手道,“都去吧,都去吧!”
大家就跟着二夫人行礼,退出了次间。
二夫人先回了正院,苏容玉冷冷的看了眼蓉卿,调头便也走了,蓉卿就看着苏峪苏峥以及苏容君,笑道:“去我那边坐坐吧。”几个人皆是没有意见,苏峪边走边暧昧的看着她,问道,“我瞧你回来气色极好,可是有什么喜事要和我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