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查过他来永平后的行踪,整日里只是吃吃喝喝,便是连他身边的王乔也只是待在他身边,并未有可疑之处。
他又想到当初去九莲庵刺杀父王的那些刺客,虽不曾确认那几个人的身份,但是却可以确定他们已在追杀途中落崖而亡,那三具尸体他还亲眼见过,所以他们不可能有机会传递消息,即便传了也不可能发现父王去九莲庵的真正目的。
他摇摇头,思绪又转了回来,既然苏峪和赵均瑞都不知道,那为何苏蓉卿知道了?
电光火石间,他忽然想到,苏蓉卿在十几日前还住在九莲庵中,难道她在庵庙之中发现了什么?
有可能!
这个女人,他真是小看她了,原以为她不过和别的女人一样,整日只知道勾心斗角,现在却不得不让他重新审视!
“郡王!”柳卿毅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出声道,“您……”他不弄明白镇南王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会儿姑父和姑母必定会问他,到时候他也不知道如何回话。
镇南王回神过来,看着柳卿毅,柳卿毅就道:“今天的事……”不敢说要解释,只能这般的暗示。
“没什么。”镇南王不耐烦的摆手道,“她们的目的也达到了,不过吃点皮肉之苦有何干。”说着一顿站了起来,“走,找苏峪吃酒去!”
柳卿毅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只得垂手跟在后面。
柳姨娘趴在那里,冲着冬梅就是一顿数落,怒着问道:“二爷,这会儿外院也散席,你去帮我把二爷请来。”
“二爷去太夫人那边了。”冬梅小心翼翼的说着,又动了动手中的药瓶,“姨娘,奴婢帮您上药吧。”
柳姨娘脸色一冷,烦躁的摆着手:“上吧,上吧。”自己趴在床上不停的想着今天的事情,镇南王是怎么了,好好的事情怎么反悔了招呼也不打一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背上撕裂的痛,令她一缩怒火又拱了起来,她生生忍了下去,就越发觉得今天的事情莫名其妙,太夫人打她她明白其中的道理,可是终归怒难平,婚事虽得了可是容玉的名声也丢了,这往后她们母女还怎么做人。
“下手这么重,你是想要我死是不是?”柳姨娘疼的一惊,顾不得疼翻坐起来啪的一声,就扇了冬梅一耳光,随后又哎呦一声瘫倒在床上,后背和臀上又沁出血丝来,她怒骂道,“你这个蠢货,上点药都不会,要你作何用!”
冬梅委屈的捂住脸,拿着药瓶子是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哭丧呢。”柳姨娘瞪着她,“给我滚!”冬梅就将瓶子朝床头一放,捂着脸就跑了出去,恰碰见管妈妈从外面进来,瞧见冬梅就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掀了帘子进来,安慰道,“姨娘可生不得怒,若不然伤口要化脓的。”说完,拿了药瓶子给柳姨娘上药。
“查的怎么样?”柳姨娘直接问道,管妈妈一边小心翼翼的避开溃破的地方,一边小声道,“……当时陶妈妈来问八小姐事情,八小姐就拉着陶妈妈去小花园里说话,可陶妈妈不过说了几句就走了,但八小姐却足足两柱香的功夫才回来。”说着一顿又道,“六小姐送八小姐去荣月居时,明期曾回来说要提一壶茶回去,奴婢当时还留了心,可也没有瞧出什么来,所以就没有多想,现在想来,明期回来分明就是来取八小姐喝剩的那半杯茶。”
所以她们进门时,才看到六小姐昏昏沉沉的样子。
“这么说来,她早就觉察到了异像,所以防备着我们。”柳姨娘气的咬牙切齿,“那可查到了她去找镇南王,两人到底说过什么?”
管妈妈就摇了摇头:“奴婢去问过表少爷,表少爷也道不知道,镇南王前一会儿还在房里焦躁不安的,这会儿却拉着三少爷去了翠云楼吃酒去了。”
镇南王她得罪不起,柳姨娘只得咽下了这口气,问道:“孔夫人呢,回去后都做了什么?”
“孔夫人回去后就将府中的大门给关了,连客也谢了,只怕这会儿家中也不安生。”管妈妈说着就皱了皱眉头,“奴婢看孔夫人心里该有些不快,她将孔公子如珠如宝的护着,这会儿必定是气不打一出来,往后咱们六小姐嫁过去……”没有好日子过。
“我心里有数。”柳姨娘冷笑着道,“二老爷马上要升永平知府,孔二爷即便入了内阁,也还是被大老爷压着,他们没有这个胆子为难容玉!”顿了顿又道,“兄长说了,金矿上孔家大爷的份子钱已是到了,到时候大家绑在一起,他们想对容玉不好,也要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