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鸣回望了红裳一眼:“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事qíng只要是他做的,便能捉到他的痛脚儿;昨日你们没有找到正主儿,也不全怪你们,我们府中要宴客,所以不能让你们声张,也不能弄出太大的声响来惊扰到客人,只能让你们暗中查访;现如今哪里还用如此小心?此事不管是谁主使的,不是一个人就能做到的,他一定指使了他人,或是有同伴,所以太姨娘院子里的人……”赵一鸣不用再往下说,赵安夫妻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赵安眼睛眯了眯,他早被莲太姨娘院子里的人逗出了一肚子的火气:一人一个说辞,全拿着他们耍着玩儿,以为自己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现如今只要把满院子的人都捉了起来,然后一个一个的问过去,总会能找到真正动手下毒的人;而且,再询问那些人时就不会是像昨天一样旁敲侧击了,直截了当并且不会再同她们客气!
莲太姨娘院子里的人,除去老太太的眼线外,其他人哪一个都有可疑;赵一鸣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除了老太太使过去伺候太姨娘的人之外,其余的人都拿下,伶牙俐齿、机智巧辩的人,都是需用些教训才会说实话的。”
【九十一章 没有最毒啊】
赵一鸣说话的时候,为老太太留足了面子:“伺候太姨娘的人,这话说得可圈可点啊。
至于捉人,赵一鸣早在昨天一早就动了这个心思,只是他后来想到天一亮贺客们就要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捉人闹得动静大了,仆人们难保不会悄悄议论一两句,万一被贺客们听到,赵府这脸可就丢大了:齐家齐家,家都治不好,何心为官?所以,他当时才把此事按了下来。
赵安夫妻二人都答应了一声,心下暗暗比较一番:老爷虽然做事同太太一样条理分明,却比太太狠、也霸道多了。
红裳一直听着没有开口说话:赵一鸣的做法没有错,以他的身份这样做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换作是她,直直的做事结果就难说了——儿子和媳妇就是不同啊。
红裳看到赵安娘子要下去安排事qíng,这才出声唤住了她:“我今日去探莲、琴两位太姨娘时,已经同她们提过换人的事qíng——出了中毒这么大的事儿,莲太姨娘院子里的人当然要一个不少的捉起来!谋害太姨娘的人,当然同她们脱不也gān系;因为昨日是宴客的日子,不好一下捉了这么多的人,流出一言半语出去,反而让世人看我们府的笑话;两位太姨娘都是明白人,她们也早就意思要把院子里的人换掉,只是一直没有来得及说。”
赵一鸣多看了一眼红裳:原来,裳儿和自己一样,早就安了这个心了;居然一早便同太姨娘们提过了此事。
红裳继续说了下去:“只是老太爷和老太太还在病中,你们去捉人时不要弄得声响太大了,免得惊扰了老人家静养;去了以后要说的话呢,由太姨娘们的大丫头同他们院子里的人jiāo待就好;这本也是太姨娘的意思,而我们只是替太姨娘清一清院子罢了——太姨娘病在chuáng上,这些琐事自然是处置不也的。”
赵一鸣没有惊异:他的妻子他早已经深知,她行事从来就是小心在意、力图滴水不漏的。
赵安夫妻有什么听不明白的?赵安娘子当下行礼退了出去:捉人嘛,当然是宜早不宜迟;经过昨日一天,那些人想来已经认定自己没有事儿了,早就把心放到肚子里;眼下自己突然去捉人,那些人一定吓得不轻,自己趁此立时询问,说不定就会有人在惊吓之中松了口,说出些什么来。
赵一鸣自然也听明白了红裳话中的意思,他看向红裳:“裳儿是不是太过小心了?”
红裳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小心无大错,更何况前日的事qíng,老太爷虽然没有申斥我们,却也没有过多安抚我们;今天老太太虽然说了那样的话,可是老太爷心中是不是真得对我们没有了一点儿疙瘩,这还真难说清楚;这种时候,万一有人到老太爷面前说几句什么,也许老太爷会改了想法呢?小心些,总是好的。”
赵一鸣摸了摸下巴:“应该不会,老太爷不是糊涂的人,他分得清是非。”
红裳轻轻叹气:这也要看是什么事儿,老太爷老来得子,总是宠爱一些的,虽然不会让那庶子动摇了嫡子们的地位,但他心中对庶子的疼爱只会因此而更多——如果被人进言,说不定老太爷日后会如何算后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