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钧被打后一下子跪了下去,一面叩头一面说道:“父亲、母亲,人命关天啊!如果新娘子在我们府中有个万一,让儿子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你们二老去上堂过审而受惊?万一父母因此而病倒,让儿子如何自处?还请父(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ар.зZсn.cn(зZcn.Сom.文.學網)
亲和母亲责打,儿子今儿不孝,在大夫们救治好新娘子之前绝不会让开的。”
于钧此话一出,就算心中稍有疑虑的宾客也全没有了一丝怀疑:原来于钧阻拦于家父母是这个用意啊!是啊,于家二老已经有了年纪,如果被人请走过堂审问怕是会受惊不小,回来非要大病一场不可。
让于钧代他父母上堂?可是新娘子的事qíng于钧明显什么也不知道,只有于家二老知qíng啊。
而且直到现在,于家的人还想阻止土夫们给新娘子请脉:看上去都有了拼命的意思,如果说于家人给于钧定的这门事儿没有猫腻,打死这些宾客他们也不会相信得。
于老太太看到第二大夫已经对蒋姑娘的手腕伸出了手指,她急得杀人的心都有了,看到于钧跪在地上就是不让路,于老太太气得几yù发狂,连连喝人进来把于钧拖出去:可是屋里已经挤满了人,哪里还能再进得来人?
而且屋中吵闹成一团,屋外的于家仆从们哪里听得到老太太的话?所以于老太太一连喝了几句,却连个答应的人都没有。
于老太太一看无人来拉于钧,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便撕扯起了于钧,她想扯起于钧进里间去:她是又抓又挠、又打又踢,口里还是喝骂个不休,可是于钧只是承受也不避让,身子却纹丝不动,牢牢的似粘在地上一样,于老太太想硬生生的挤进去也是不可能的。
于金英倒是在屋中,可是屋外有许多的男人,她实在是没有胆气出来拦大夫们。
就算是她出来,一个人也拦不住三个大夫吧?
于金英极为着急:她也知道被人发现,蒋姑娘有了她二哥的骨ròu是什么后果,但是她越急不知道怎的腿脚就越软,她在屏风后扶着屏风勉qiáng能立住不摔倒已经不错了,哪里还能动得了半分:就是听到于老太太唤她,她连大声回应都做不到。
于老太爷本想阻止于老太太对于钧的撕打:实在是太过难看,—点儿妇人应该有的仪容也没有了,可是听到于钧还在争辩,就是不听命起身让开时他心头的火气也就大了,而他再看向里间时:大夫已经换第三人在诊脉了,那两个诊完脉的大夫正立在一旁私语:当下于老太爷便再也顾不得许多,上前也去拉扯、抓打于钧,希望能把他弄开。
众宾客中终于有人看不过去,喝道:“于钧不大不小也是朝廷命官,你们就算是他的父母也不能如此当众责打他吧?!不知你们于府置朝廷于何地,又置皇上于何地!”
这可是诛心的话!
于老太爷和于老太太被这人一喝一下子都住了手,然后呆呆的转头看向了说话的人,心下升起了疑问:他们打不得于钧嘛?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有些不知道所措:刚刚那人的话实在是吓倒了他们————原来做了官后的儿子打不得了?没有告诉过他们啊。
不过,于家二老并没有找到是谁喝斥他们的:满屋里都是人,看谁,谁都瞪他们二人,好似人人都喝斥了他们一样。
打做了官儿的儿子嘛,当然是打得;只是不要当众打,怎么打都随做父母的便!但是现如今这样的打法,就看人们怎么说、怎么看了,也可以说他们打不得,也可以说他们打得:就看于父于母是不是占得住一个理字。
一般qíng形,打朝廷命官那就是在打皇上的脸!
只是当今天号以孝治天下,所以把一个“孝”字摆在最前面于父于母才会如此放肆,不把于钧和红裳的“发达”当成一回事儿。
于钧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脸上也受了伤,一脸的血污,头发也乱了,衣服也被扯破了;真是要多láng狈就有多láng狈。
不过于钧的眼睛里不见一丝难堪:想摆脱于家如果一点儿苦头不吃,那是不可能的!于家可是他于钧和红裳生身的地方,血脉相连,如果于家人不是过份的令人发指,他和红裳一辈子也不要想摆脱他们。
现在只是于钧一个人吃苦头,所他心下很欣慰:裳儿只要好好的,日后再也不会被于家的人纠缠上就好;他吃得这点苦头,一会儿于家人会加倍还给他的,他一点儿也不在意:于钧的心qíng不错,应该说很不错才对。
赵一鸣听到那人的话,忽然指了指自己的脸,对赵一飞道:“殴打朝廷命官,这个事儿一会儿要同岳父分说个清楚明白才好,自家人当然不用计较太多,可是朝廷的体面是大事我,由不得我们兄弟作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