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太太恼自己失言被于钧捉住,她悄悄扫了一眼于老太爷。
于老太爷忽然间就恼了,他猛得一拍桌子:“你哪里来的这么多话!不议正事儿,净说些有的没的,顶什么用?!”只是不知道他这话是只对着于钧说的,还是也有于老太太的份儿。
不过于钧和红裳是充耳不闻的:于老太爷在他们兄妹心中,早已经不是父亲了。
于老太爷瞪了一眼于钧:“左也不是,右也不行。那你还成不成亲了7”
于钧淡淡的道:“我倒是不急的。”
于老太爷的一张老脸紫涨了起来:是的,是他急!他瞪向于钧:“我们做父母的不也是为了你好?!”
于钩点头:“我自然是知道父亲的心。”
于老太爷听于钧这句话十分的不顺耳,可是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来,最后只得做罢:‘好了,现在还是议正事儿要紧。要怎么样才能把裳儿的妆奁变卖,而不让人发现那是裳儿的妆奁呢?”
于老太太的脑子又转开了,不是同于老太爷商议两声儿。
红裳如同什么也没有听到,好似大家在谈论的东同她无关一样:她不同意,谁也不要想自她手中取得一分银子!所以,她有什么好着急的?
现在着急的人是于家二老,而不是她和哥哥。
于钧看了过来,看到红裳的闲适,眼底也闪过了一丝笑意:他是要做黑脸的,免得于家人日后对他们兄妹予取于求。
红裳和于钧兄妹二人都是有钱人,于家的人都知道,可是他们的钱,于家的人却动不得半分!这让眼下最缺银钱用的于家二老,心里尤其不舒服。
于老太爷想来想去,想不到好主意,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恨意:那个死女人,四了也不曾给他留多少好处,大半的好处都给了她的儿女们!
他骂得是红裳和于钧的母亲:红裳和于钧不知道,不然一定不会让于老太爷好过的。
于老太太也没有什么好法子了:取东西就会被赵家的人看到,起家的人看到了,世人也就什么都知道了。
于老太太忽然心生一计,她看向于钧和红裳,忽然笑了笑,然后瞟了一眼于老太爷,她不想再谈银两,她要bī她们兄妹二人自己去想法子弄银两来奉给她:“钧儿,也许哪天你父亲应该去找你的上峰谈谈孝道,做了官儿要如何对待父母才是对的?自己有着金山、银山却对父母不管不顾,不知道天下间可有这样的道理。”
于老太爷当即点头道:“对,对,我明儿就去你们衙门看看!”一个孝压不死,你!
不管是红裳的嫁妆,还是于钧得自其母的家业,都是于老太爷和于老太太的眼中物:在他们看来,那应该是他们的。
只是于钧的家业并不在他家的人暂时无法染指:于钧没有孩子之前,那些东西都不会jiāo到他手上的——一这也是于家二老急着让于钧成亲的原因之一。
但是红裳的嫁妆,现在却可以好好的打算打算了,不然等红裳生下了孩子,那于家是一分好处也不要想捞到了。
于家老太太想到这里看向红裳,眼底闪过了一丝寒光:为什么,她会安然无恙呢?
她又扫过了红裳的小腹,眼底的寒光更感:孩了?哼,让你生下来做什么?取走那些原该是于家的钱财嘛?!
于老太太唉声叹气的:“我们做父母的可有沾过你们兄妹半分7你们一个嫁人、一个为官,可曾为家里出过半分的力?现如今看父母为了你们的事qíng难成这个样子,居然只知道推脱,一点儿也不为父母解忧,这个孝迸真不知道还在不在你们兄妹眼中;做了官,难道就不用孝敬爹娘了?”
于老太爷更是气盛:他是生身之父,当然骂得更顺口,口声声是不离孝字,句句不离于钧的衙门和上峰。
于老太太和于老太爷口里说着话儿,眼睛却一直瞄向红裳这边:他们现在的目的当然不是让于钧丢了官儿,至少现在还不行,于鹏等人功名上了身,于钧的官儿当然不能让他继续做下去。为什么?于家二老不想看于钧过得比于鹏他们好。
眼下,于老二老只是想要银子,想要红裳的嫁妆,他们的话当然只是吓吓红裳和于钧,并不是真要去找千钧的麻烦;因为他们知道,于钧和红裳自小就亲厚非常,红裳不会眼睁睁看着让于钧丢了官职的。
红裳却不急也不慌,她看着于老太爷和于老太太还微微笑了一笑:“嗯,老太太说得话极是。
父亲自到京中还不曾拜会过哥哥的上峰吧?不知道父亲识不识得哥哥的衙门,要不要哥哥留个人明儿带父亲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