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太太倒没有为此而生气:她说那句处置芙蓉的话,也不过是为了不在红裳面前低头罢了。
红裳不再理会于老太太,她茴—向两个婆子平平静静的道:“把芙蓉给我拖出去,重责十杖,然后叫了人牙子来发卖出去吧,免得遗祸一家人。”
两个婆子响亮的答应了一声儿,对老太太和红裳欠了欠身子,拖着芙蓉就向外走去。
芙蓉听到红裳的话后真得急了,一面使尽力气挣扎,一面连连告饶,希望主子能放过她这一次,可是她却求错了对像,她不求红裳,反而去求于老太太相救,她不知道是吓糊涂了,还是自小就欺负红裳现在也不能转换过脑筋来,反正她依然没有把红裳放在于家老太太之前。
于老太太看了一眼芙蓉,说实话她是真不舍得这个婢女:芙蓉可是在她眼前最得力的第一人,但堤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凡事只要扯上了朝廷,不死已经是幸事了,现如今红裳有诰命加身,她也有些不敢乱说话了。
当然,于老太太认定自己怕得是朝廷而不是红裳:她会怕红裳?红裳可是在她手里十几年,从来没有敢大口喘过气儿的人。
红裳扫了一眼不停挣扎的芙蓉,轻轻嗫了一口茶看向于老太太:“老太太你也不要心疼芙蓉,或是认为我是在公报私仇,同芙蓉过不去;”红裳在心底轻轻加了一句:我就是在公报私仇!
“我这么做可全是为了于家好啊!这么一个目无尊卑上下,开口就rǔ了朝廷的婢子留在于家,万一被人知道了,于家可是免不了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儿。”
红裳说完轻轻一笑:“你说是不是,老太太?”
于老太太一肚子的火气,可偏生是发作不得半点,只是僵硬的答了一句:大姑娘费心了。”
于老太太不敢说哪里会有人知道?红裳知道啊!她相信只要她敢留下芙蓉,明儿京城就有人知道她们于家留了一个rǔ及朝廷的婢女,这个险她是不敢冒的,所以这口气她只能咽了。
红裳还是轻笑着:“老太太怎么倒同我客气了?我虽然嫁作人妇可怎么也是于家的大姑奶奶,怎么能不如于家打算一二呢?这有什么好谢的。”
于老太太听得眉头跳了好几跳:如果不是红裳诰命加身,她现在一定会上前狠狠甩红裳两个耳光!赵府?赵家怎么看于家她半点也不在乎,反正赵家最大的气是要出在红裳身上,而不是自己身上。
关着姻亲二字,赵家再大的气又能拿她如何?休了红裳,那她可真是巴不得呢;只是诰命夫人不是那么轻易能休得吧?
最重要的是,她做为嫡母教训女儿,赵家就算是有气也不便太过发作的。
芙蓉已经被拖到了门边儿上,她是手脚并用、即勾又抓的,把住了门框哭着向于家的众女眷求起了饶来;gān家的众女眷都低着头,没有哪个人抬头看芙蓉一眼,对她的哭求充耳不闻。
芙蓉这才想起了正主子红裳,可是她看向红裳时,眼中还是闪过了恨意:她欺rǔ了十几年的小女孩,现在居然对她要打就打、要骂就骂,她心里的恼恨就不要提了,所以,她心里不但没有生出惧意,反而生出了十足的不甘心。
只是时势比人qiáng,芙蓉终究低了头:“大姑娘,大姑娘,婢子知道错了,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红裳看向芙蓉笑了笑:现在才想起了我来?还真是不容易呢。只是芙蓉眼中的恨意,红裳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一个婢女罢了,红裳不想多费口舌,她只是哼了一声道:“外面的人都是死得不成?还不快快拖下去,嚷得我头都疼了。
头疼?这可是大事儿!红裳的头痛脑热在赵府来说,那可比天快要堆了;于是门外的婆子们再也顾不得厅上坐着姻亲一起拥了上来,众婆子一面用力往外拖人,一面掏出帕子把芙蓉的嘴给堵上了。刚刚是两个婆子,所以才让芙蓉挣扎了这么久,人一多芙蓉哪里还能挣得动?立时便被拖了出去。
不一会儿,芙蓉的惨叫声儿便隐隐的传来,听得一gān于家人心惊ròu跳,人人看红裳的目光都有变化:大姑娘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好、好吓人啊!
于老太太看着红裳她除了恼怒、不甘等等b外还十分的不解:这还是那个于家的大姑娘嘛?为什么短短不到一年的时候,她居然变得如此厉害、如此有心计、手段了呢?!就这么三两句话,就把自己身边最得力的丫头给打了卖了,自己还要谢谢她才成。
只这一份口舌之利,就让于老太太恨得牙痒。
红裳查觉利于老太太探究的目光,她一分也不怕:她可是有了木尊所有的记忆;她对着于老太太的目光就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