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康王爷府的小王爷请了赵一飞去吃酒,议的事却是赵一鸣同福王府的铺子生意:他的意思是,福王不过是个闲散王爷,能给赵家多少好处?只要赵一飞兄弟同意,他会给赵家一半儿的分成,并且还要重重谢过赵一飞,并且再三保证,凭康王府一定能把那种铺子开遍大江南北,那银子还不赚得如同流水一样?
赵一飞没有往心里去,哥哥的铺子他岂能做主?可是听到康小王爷一席话后,他的心热了起来:那利钱可真太多了!不要说是一半儿,就是给他一半儿的一半儿,他这一辈子什么也不用做都可以好好的享受了。
当下,赵一飞和康小王爷越说越有劲儿,越说越心热,他几乎当场就答应了下来:幸好近来他得赵一飞照顾不少,一时间还想着回府来同哥哥好好商议一番,才没有立时答应康小王爷。
金氏听完后眉头皱了皱:“哪个康王爷?”
赵一飞又白了一眼金氏:“还能是哪个康王爷?我朝只有一位康王爷啊。”
金氏看着赵一飞半晌儿,她的眼皮又跳了几下。康王府?!赵一飞还真不知死活啊!金氏沉吟良久后道:“那是大哥的铺子,就算要议事儿,康王府的人为什么不找大哥反而找你?康王府的小王爷不识的,也不识的大哥,为什么非要请你去呢?这事儿,我怎么想都有些蹊跷,你明儿赶早儿回了康小王爷为上。”
赵一飞不高兴起来:“小王爷同我们上峰的上峰很熟,所以才找了我啊。”
金氏真恨不得拧赵一飞的耳朵,看能不能拧得醒他:“小王爷同朝中的一品大员们,哪个不熟?同你上峰的上峰相熟,难道他就不识得大哥的上峰?可是他为什么偏偏绕过了大哥找上你?”
赵一飞被金氏说得无言,一时间有些着恼起来:“好事儿自动找上门来,没有道理推出去!”
金氏冷冷的看着赵一飞:“你要谋夺大哥的铺子?!”声音如同刀子一样刺进了赵一飞的耳朵。
赵一飞一下子跳了起来:“哪个说要谋夺大哥的铺子?!”
金氏不答,只是冷冷的看着赵一飞。
赵一飞瞪眼:“我只是想,同大哥和康王府牵上了线,大哥一向宽厚的人,不会白了我,那铺子怎么也会要我掺一脚吧?你要知道,那是多少利钱……”
在金氏冷冷的目光下,赵一飞的话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几不可闻;他自己还真是有些心虚起来。
说完看金氏还瞪着自己,赵一飞一下子恼了起来:“你瞪我做什么?我们谋算大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你倒装得像个好人。”
金氏被赵一飞骂了也没有恼,只是长长一叹;门外传来jú意的声音:醒酒汤送了上来。
金氏先服侍赵一飞吃了醒酒汤,然后看赵一飞虽然吃得酒多些,不过神智还算得上清醒,便细细的把红裳关于家业的事qíng,说给了赵一飞听。
赵一飞听完良久无语,最后他长长一叹:“嫂嫂这样说,大哥应该是知道并赞同的。”
金氏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他们以前那样对大哥,大哥还能如此对待他们,让他们心里怎么也不是个滋味儿。
金氏和赵一飞并不是真得很坏,只是爱钱而已:天下间又有几人不爱的?为了钱把自己卖了的人都有。
赵一飞沉默了好久后,轻轻问金氏:“不打算再争了?”
金氏轻轻点头:“不争了。大哥对我们真得无话可说了,人还是要讲良心二字的。”
赵一飞认真看着金氏良久:“你舍得那些钱?”赵一飞不相信:当初可是金氏非要鼓动他争家业的,可是眼下的金氏变得让感觉有些陌生,也有些亲切下来——似乎刚刚成亲时那个金氏又回来了一样。
金氏嗔了赵一飞一眼:“我是爱钱,可是也没有到是钱就抢的地步!不然,你在任上,我怎的不许你收那些黑心、昧心的钱?如果任你放开了收,我们岂不是早就发财了。”
收礼然还是收了,只是收得极为小心罢了:金氏认为富人同富人打官司,就是给当官儿的送钱来了,这个不收对不起自己的腰包啊。
有金氏给赵一飞出主意,钱收了自然事qíng也办了;做得圆圆满满,所以赵一飞在任上虽然没有建树,但却也没有大错儿。
赵一飞想了想点头:“也罢,反正我们家的事qíng一向是你做主,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吧。”然后他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我还真累了,收拾收拾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