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眉头微皱:“她们一直在书房伺候着。”这个事qíng他L很早以前同老太太说过,老太太也是同意了的。老太太冷冷一笑:“书房里没有丫头?她们可是我们赵家的姨娘,不是丫头!可是自她们进门到现在,她们可曾到我房里立过一天的规矩?就是老太爷您一句话一一让她们到书房里伺候,她们便没有到我房里去过,我在她们面前何曾是过主母!”老太爷一时语塞,这事儿还真就是他理亏;但是眼下莲姨娘的qíng形,让她到老太太的房里去立规矩?怎么能行呢。老太爷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莲姨娘,他怕跪得久了对腹中的孩子不好,便对老太太道:“不管如何,现如今莲儿有喜了,立规矩的事儿等她出了月子再说可好?至于琴儿,明日就让她到让房里去好不好7”老太爷的怒火小了不少:毕竟是他理亏在先的。
老太太却得理不饶人,硬是不管不顾的闹将开来,又摔又打又哭又骂个没完没了;老太爷的脸慢慢黑了起来:如果屋里只有他们夫妻二人,老太太如此也就罢了一一反正老太太得了理的时候,往往都是这个样子,老太爷看在老妻当年不容易的份儿,也不会同老妻认真计较;但是当着两个姨娘的面儿,老太爷感觉脸面上有些挂不住,他可是一家之主啊。老太爷最终忍无可忍又一次喝了老太太:“好了!你闹够没有。不说儿子多大了,我们孙女都多大了,你在这里如此闹,不怕被人笑嘛!”老太太一向不怎么怕老太爷的,更何况她今日是安心要给莲姨娘一点颜色看看,老太爷如果不能收得他心服口服,莲姨娘她是不用想动分毫的:“我早已经被人笑了,就在你一下子纳了两个丫头做姨娘时,我就被人笑了!现在我还怕人家笑我什么?还有什么能让人家笑的?你的脸皮都不要了,我还要在乎自己的脸皮做什么。”老太爷一拍桌子:“你现在就给我回房!不然,我立即送你去佛堂静养!”老太爷听到老太太的话,真是气得头脑发晕,有些气喘了起来。老太太还真被吓了,她看老太爷真怒了,一愣后便坐倒在椅子上哭了起来,一面哭一面诉说着老太爷的没有良心。听任老太太闹了这么久,她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越闹越不成样子,老太爷终于爆发了;他取了茶盏来就把它掼剥了地上,然后指着老太太正想开口时,赵一鸣已经抢了进来:“父亲!”
赵一鸣和红裳终于赶到了。只是他刚刚在偏厅外面一直没有敢进来:父母争吵,他进来要说哪个7直到听到茶盏碎掉的声音,他心下一惊才奔进偏厅。老太爷长长吸了一口气,看向了儿子,看到儿子一脸的焦急与担心;,又看了看地上的两个小妾,两张小脸白得哪里还有一丝血色,而且不知是冷是怕全身都在抖个不停;再看看椅子上哭得不成样子的发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头发已经凌乱了,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不少的11发;他忽然间就没有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跌坐在椅子:这一切却是为何?好好的一个家,怎么成了这般模样。老妻虽然一直有些刁蛮任xing,可是本xing良善,怎么现如今却变得如此不堪?老太爷如何也想不明白。赵一鸣先给老太爷匆匆见了一礼,然后过去扶老太太:“母亲,您先息声儿;您有什么事儿同父亲好好说,一家人有什么事儿是解不开的呢。”
老太太一把抓住了赵一鸣,不但没有收声儿,反而把头放到了子怀里便放声大哭起耒。红裳在偏厅门外有些许的尴尬:她是进还是不进呢7红裳正想着的时候,却看到绿蕉急急奔了进来——偏厅这面儿是花厅,却分明暗两处,暗间自然就是通往偏厅的门所在;所以绿蕉并没有看到红裳,她进了花厅扫了眼便去寻言梅耳语起来。
红裳微一皱眉:绿蕉不是称病一直呆在房里没有出来的嘛,她寻言侮要做什么?
门那边儿老太太一声高过一声儿,红裳来不及再细想绿蕉的事qíng,只得向侍书四个人打了一个眼色,让她们留在外面,她挑帘自己进去了。
老太爷看到红裳后,神色更是黯淡:自己一辈子的英名今儿全毁l,一丁点儿的小事儿却闹得子媳妇都来劝解他和老太太————不过是妾常有喜罢了,至于惊动了全府上下的人嘛。现在老太爷已经没有了刚刚的狂喜,只是扫过莲姨娘时目光中还带着三分怜惜。红裳走过莲、琴两位姨娘时,她们都抬头可怜兮兮的看向红裳,以l光恳求红裳救她们一救。
红裳看是看到了,可是眼下她不方便有什么表示,只能如同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走了过去。红裳先给老太爷请了安,然后便过去示意赵一鸣去看看老太爷,她轻声细语的劝开了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