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氏现今是豁了出去,口那里她使了喜心看着:虽然这里是太太的院子,她也顾不得许多只能在这里同绿蕉细细的‘分说’了——好在现在院子里的人不多,她同绿蕉说得话又极小声儿,再加上有喜心望风,应该不会被人听去什么,到太太跟前嚼舌头的。
绿蕉抬头呆的看着小陈氏:是啊,自己为什么就没有想到呢?自己是不能说什么,但是如果赶上了今天上午薛家的事qíng同陈氏姨娘一样拼死拼活一番,不也让老爷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嘛,也能让老爷心里记挂上自己嘛。
自己原来只顾着后悔有利用此事儿让老爷感动,却怎么不再想得再深一点儿呢?还要小陈姨奶奶来提醒自己。
绿这个时候,对于小陈氏已经十分的信服了。
小陈氏瞟了一绿蕉:“明白了没有?明白了还不谢谢你奶奶我。”
绿蕉脸上又红了起来。她再次低了头:“奶奶怎么忽然想起同我说这些?”
小陈氏没有防备绿蕉这个时候会问这个。她没有防备下差点儿无话可答;好在她现在是困shòu之斗。所以急中生智还是想到了说辞:“我看不过去了呗。我这人一向是个嘴快心软地。最看不得人家有委屈。你地心思我可是看到眼中有几年了。原本心里地确有些酸是想想你可是救了我们老爷呢;再说我们老爷什么人?不可能只有我们几个人伺机他地;如果是你来同我做伴多好。都是一个府里原来就知根知底地人。总好过外来地那些人吧?”
说到这里小陈氏拿眼看了看绿蕉。看她正在认真听便继续说了下去:“可是好不容易等到老爷回府了却总是没有动静。看得我这个心急啊!而你地年纪也老大不小地了不忍心看你再磋砣下去。所以今儿才提点你一二。免得你个傻丫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就这样一直傻傻地等下去。”
绿蕉心中地感激就不用提了:她从来不知道。小陈姨奶奶原来是这样好地一个人;她一直人为陈姨奶奶是个好人呢。看来是自己一直看错了人!
绿蕉看了看小陈氏qiáng抑着羞意、红着脸吱唔道:“就算奶奶点醒了我。可是眼下我又能做什么事儿入得了老爷太太地眼?上午薛家地事qíng我错过了在竹房中就是竹一百年地花儿。也绣不出个功劳来啊;还不是一样要等下去。”
绿蕉现在最不想的事qíng:便是一直这样等下去;所以她希望小陈氏可以替她想个法子要尽快成为老爷的女人,不要只能在远处看着他说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小陈氏闻言后,她的心里如六月天吃了一块冰冰的西瓜一样慡快:费了她半天口舌,绿蕉这个死丫头终于上钩了!
绿蕉当然不是一个十分聪慧的人,可是在大宅院里生活了这么久,也绝不是一个很愚笨的人;她能如此容易上了小陈氏的当,就是因为她的心事儿积压在心中太多年,且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诉说过——这样的事儿,她一个姑娘家如何能同人家说
心思越积越重,越重越想找人说说,可是绿蕉却找不到人说上一说。而小陈氏今儿“贴心贴肺”的话,听到绿蕉耳朵里,没有哪一句不是顺了她的心、如了她的意:她几年的忧思终于找到了可以说说话的人,也把那仅有的一丝机敏给埋葬掉了。
赵府的人知道绿蕉心思的可不在少数,只是很多人只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在等着看绿蕉出丑:原本小陈氏也是其中之一。只是现在不同了,小陈氏要用绿蕉救命,所以她才没有对绿蕉冒酸水,而是同绿蕉有说有笑的说起了“体己话”。
小陈氏听到绿蕉的话后,只是一笑却没有说话;她起身把绿蕉手中的活计取过来放下,然后拉着绿蕉走到了窗前,指着院门外的两块冰道:“看到没有?”
绿蕉向外看了看:漫天的雪花,门外一个人也没有。她迟的看了一眼小陈氏:“奶奶让我看什么?门外一个人也没有,太太要回来还在再等一阵子吧?毕竟大姑娘今儿刚刚回府,总是要说一阵子话的。”再说了,就算是老爷和太太这个时候回来了,同自己要做些事儿让老爷另眼相看有什么关系呢?
小陈氏气得直:_跺脚儿:这个绿蕉,怪不得她这么多年都没有爬上老爷的chuáng!
小陈氏只得又指了指那;门口的那两块冰:“看到那冰没有?”这次她挑明了讲。
绿蕉点点头:“到了。今儿除了薛家来闹事儿,就是这两块冰的名气儿最大了——有哪个小丫头不在说这冰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