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鸣被打得很痛,可是他也并不怨恨于钧:是他失信在前,是他对不起于钧、对不起红裳。所以他是一拳一拳的硬挨了下来,除了闷哼咬紧了牙关也不呼疼——于钧的脾气,他可是有些了解的,如果不让于钧出了这口气,万一哪天于钧想不开,硬带了红裳走也不是不可能的;就是让他和红裳和离的事儿,于钧也作得出来。
于钧终打累了,他狠狠的揪着赵一鸣的衣襟低低的喝道:“裳儿和我虽然自幼没有了母亲,可是我在九岁以后就没有再让人加一指于她身上;可是同你成亲半年,你便踢了她一脚,你说,你当日是怎样答应我的?”
赵一鸣努力睁着双眼,他的一只眼:被打青了,不努力有些睁不太开:“是我不对,是我对不起裳儿,这件事qíng我早已经知道错了;此事儿就算你今日不来找我算帐,我也打算他日向你请罪的。”
于钧现在怒火少了一,只是一点点。因为在他打赵一鸣的时候,除了第一拳以后,赵一鸣再也没有躲闪过,所以他还真有些相信赵一鸣的话。可是他只要一想到裳儿被踢,一想到裳儿额头上的那一道伤疤,于钧的怒火便消不下去。
于钧恶狠狠的道:“你知错了?知错有么用?你打都打了,说上两句你错就想我原谅你?你真是太该死了,我要带走裳儿,我不能让妹妹再在你们赵家受委屈。”
赵一鸣听得心头一惊,更加诚的点头:“我是该死,我知道。可是请再相信我一次,我一定不会再让任何人,包括我自己在内,伤害到裳儿一点儿;给我一次机会,只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带走裳儿?不,那可不行,他是绝不会答应的!赵一鸣听到于钧的话,根本没有想到红裳肚子里的孩子,最先想到的就是他以后再也见不到红裳了!
赵一鸣知道于钧说得出来就做得到,同他来硬的是不管用的,唯一的法子就让以诚意打动他,让他相信裳儿留在赵府不会再受委屈,他才有可能退一步。
于钧瞪着赵一鸣:“让我相信你?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有那么好骗嘛。”真是太可笑了,他踢裳儿的那一脚,只看裳儿额头上的伤疤也知道有多重了——虽然裳儿想代赵一鸣瞒过去,可是于钧却不是那么好哄骗的。
妹妹不yù他追究,也许妹妹有法子能应付赵府的事qíng,可是他于钧是哥哥:哥哥应该做什么就要做什么,同妹妹要如何做并无关系——总之,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妹妹受了苦却一言不发。
赵一鸣看着于钧,他十分的认真:“是的,舅兄就相信我一次吧,我绝不会再让舅兄失望;我错过一次已经太多了,绝不会再犯第二次错,就再相信我一次,只一次;我一定会好好待裳儿的,一定会。”
于钧直直瞪着赵一鸣,赵一鸣并不回避于钧,两个大男人就在车厢里面对面、眼对眼的瞪视着,谁也不相让一分。
最终于钧咬着牙自齿fèng中挤出了一句话:“你妄想!你踢了裳儿,你们赵家还要给你纳妾,还要纳什么媵妾!我不会把妹妹jiāo给你们,让你们再欺rǔ她、再让她受苦嘛?”
于钧根本没有想过要真的把红裳带走:因为他知道红裳不会跟他走,不想跟他走!不然他才懒得请圣旨、又去托了上峰见什么吏部的尚书这么麻烦呢;可是,赵一鸣这小子不吓吓他,他会好好珍惜妹妹嘛?
赵一鸣听到于钧的话后真得急了,他一下子坐直了起来:“我踢了裳儿是我错了,我发誓我以后不会再如此对裳儿;而纳妾的事qíng,裳儿早已经同我商量好了,我不会纳妾的!舅兄,你要带走裳儿我绝不会同意,其它的事qíng舅兄说什么,一鸣也会做到,只求舅兄让裳儿留在一鸣身边。”
赵一鸣看于钧的样子,以为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过他并不是十分的担心,他相信裳儿会说服于钧留下来的;可是红裳如何做是红裳的事qíng,他一定要让于钧相信他:他一定会好好的待红裳。
赵一鸣也不是为了向于均证明什么,可是他就是想如此做,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他倒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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