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早起来,侍书一面伺候红裳穿衣一面说道:“了!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雪,实在是太美了。
太太,今年的第一场雪就好大呢,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一脚踩下去就没了脚面;现在还下着呢,纷纷扬扬那叫一个好看,雪花儿一片一片的好大呢,婢子刚刚接了好多片在手心里,虽然一时便化了,不过真得很漂亮,比真花都漂亮;而且雪地里走路也十分有趣儿,‘咯吱咯吱’的直响。”
侍书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雪,难免有些兴奋过头,所以话就特别多了一些。
红裳听得心中一喜:“真的下雪了,现在还在下,实在是太好了。侍书、画儿,你们快些、快些,我要出去好好看看雪景儿。”
画儿把大毛的衣服备好放在了一旁,转过头来笑道:“太太您不用着急,我们已经嘱咐了丫头婆子,只扫了几条走路的小径儿,院子大部分都没有动呢;您一会儿推开窗子就看到雪。”
红裳笑着点头:“是你们心细。”不过红裳不只是想在院子里赏赏雪。
侍书摇头:“我们哪里有老爷细?是他出门上朝的时候吩咐奴婢们做的,还嘱咐我们使人知会赵安和赵家娘子,不要让仆从去花园子里扫雪,也不要让人去乱跑,说是备着给老太爷、老太太和太太、二夫人赏雪;老爷说花园子里的梅花有两株应该就要开了,就算现今不开,只那红红的花苞儿看上去也喜人不是?”
红裳正想去园子里赏雪:“花园那边儿地方大,梅花又要开了,到那里去赏雪才真有意境呢。”红裳只是担心一件事儿:老太太来一句——这么冷的天儿屋里好好静养,到园子里去做什么?那可真就是煞风景了。
画儿笑着点头:“依我看,老爷就是为太准备的吧?这大冷的天儿太爷和老太太才不会想着出屋呢!花园子里的暖阁,老爷今儿一早也吩咐烧起来了——说起来暖阁里虽然推开窗好似会冷一样,其实不然,暖得很,比太太屋里还要暖呢。”
听到画儿的话,红裳虽有些不解过既然不会冷,老太太和丫头们都不会拦着她,倒是一喜。
侍书一样不解——她是南边儿地人。雪是生平第一次见。自早起至现在她还没惊喜过来呢。虽然一张小脸早已经冻得通红:“开着窗子还不冷?除非是放了一屋子地火盆儿可是人就没有地方站了。”
画儿笑得打跌:“侍书。你一个聪人居然也有如此糊涂地时候。”
就连鱼儿和霄儿也笑倒在chuáng上。她们是北方人不像侍书一样连雪都稀罕地不行;侍书看向红裳:“太太。我说错了什么话。瞧把这三个人乐得不怕笑掉下来两颗牙齿。”
红裳也不太明白:“你们笑什么呢?我感觉侍书说得挺对啊。有什么不对嘛?”赵一鸣吩咐人早早把暖阁烧了起来:不就是多多烧几盆火炭嘛。
画儿几人虽然还在笑。不过还是先答了红裳地话:“太太那暖阁是为了赏雪特备下地。取暖可不是用火盆是烧得地龙——整个屋子地下面与墙壁都是空地。由地下填了柴烧火;那火一烧起来整个地面、四面地墙壁都是热地。不开窗人都没法在里面呆着。那叫一个热。”
红裳呆了一呆:古代地地热?!嘿。古人还真是聪明。居然想到这样好地取暖法子。只是花费有些太多了——这要多少木柴才能把整个屋子烧热?
侍书听了大喜,她是南边的人最惧冷了:“为什么不把太太的屋子也烧热起来?现今太太有了身子,就算是破费些老太爷和老太太也不会说什么吧?”
画儿嗔了侍书一眼:“你当我们赵府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吗?像是一些世家豪富还有王侯将相的府中倒真得俱烧地龙;而我们这样的人家,也只有到花园子去赏雪时才烧一烧那暖阁的地龙。我们赵府除了那花园子的暖疼,其它的屋子根本烧不得地龙,不是烧地龙的那种房子,明白嘛。说起来,地龙啊,可真是个好东西,烧一次能暖好几日呢,咦,对了,不如太太这几日住到暖阁去好了。”
红裳还没有答话,霄儿已经摇头道:“不可以。那地龙不过是几日暖和,过后就凉了,而太太几日里习惯了那热屋子后,再住冷屋子身子反而会受不了的。就是去了那暖阁,在里面也不要坐得太久了,衣服也不能多穿,备下一两件能挡风的衣物给太太在暖阁里穿用就好;出屋子的时候,一定要用大毛的鹤氅把太太全包起来,头也要包起来,免得一chuī冷风着了凉。屋里太热了,对人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