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音道:“我们应该如何做呢?奶奶。”
孙氏想了想道:“我们只管写字看看再说;如果小陈氏那里不见动静,我们再动手也不迟。如果小陈氏或是她人动了手,我们不防好好看表姑娘的反应再说。”
老太太在以后的十几日里,不时听到一些倩芊曾经做的事qíng,多数都对倩芊不利:其中还包括了倩芊在院子里说过的、对老太太不敬的话语——府中传言中的事儿,不少是喜心花了银子自倩芊那边儿的婆子嘴里问出来的。
谁让倩芊‘失忆’了呢?虽然她的聪慧还在,但是一个人都不认识,每日里只能静
子里的事与人,她自然不会过问了——“失忆”不里能理事儿?而跟着倩芊的不少人,因为倩芊的寻死之举,对于将来的日子根本没有底儿了,不知道哪天就会被自家老爷打出去,所以这个时候,对于那些丫头婆子来说,没有比银子更好的东西了。
一句半句的话我,老太太还不当回事儿,说得多了,老太太对倩芊的心思也还真就又淡了一些:倩芊在病中,到老太太房中走动原就少了许多,不能日日陪伴老太太,qíng份自然也差了那么一二分,淡了也是正常。
红裳这些日子除了处置府里的事qíng,也只是到上房来走动一下,其余的时辰,她便呆在房中哪里也不想去。饮食有霄儿调理,身子当然没有问题,只是她就是懒怠着不想动:想来是这些日子累着了,现今她只要有时间就想在chuáng上歪着。
传到老太太那里的话儿,红裳自然也是听到了,不过她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姨娘们的心思,她当然猜到了——看看表姑娘的反应吧,其实只要是表姑娘不想嫁进赵府,姨娘们的这些小动作对倩芊没有什么伤害。
对红裳来说,只要表姑娘没有了那个心思,而老太太又对表姑娘不再那么中意,赵一鸣纳妾的事儿只有薛家老太爷和老太太奔走,依着老太爷的脾xing,能成功才怪。
赵府中流传的些闲话儿,心然和花然当然听说了,只是姑娘现如今的样子,她们也没有敢在倩芊面前说什么。
倩芊坐在屋里绣着花儿,屋丫头婆子的话传到屋里,虽然模模糊糊的,不过仔细听得话一样能听明白她们在说什么:当然是府中关于她的那些流言了。
不过好倩芊没有听到,她正在全神贯注的绣着花儿。
“让你们洒扫,你们却在这里闲谈,皮了是不是?”花然的斥责声儿响了起来:“仔细姑娘病好以后,好好的收拾你们。”
只听几声喏喏答应,还夹杂着低低咒骂,接着就是一阵响动:好似在洒扫,随后丫头婆子便走开了。
倩芊依然在竹花,头都没有一下,虽然竹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娘,歇一会儿吧。您的竹夫是极好的,以后会想起来的。”花然走了进来:“咦?姑娘现今绣得已经不错了呢。”虽然和从前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心然在心中暗暗补了一句:不过旧事倒忘的人,能重拿绣针后绣成这个样子已经很好了。
倩芊这才抬头温柔一笑:“嗯,你不进来我不觉的,你一说我这脖子还真痛了呢。
你看我现在竹得不错了?”她又看了一眼,微一皱眉:“好像并不太好的样子。”
花然不想太过费脑子,便转开了话题:“姑娘,累了就歇一会儿,您想吃些什么?”
倩芊扶了花然的手起来:“都好,只是不要太过麻烦了,这是在人家的府中呢。”
这哪里还是原来的姑娘?花然轻轻一叹:不过这个样子也示必不好,至于对于心然和自己来说应该不是坏事儿。
花然答应着扶倩芊坐好,便转身想出去吩咐人备点心,却听到背后传来轻轻一叹;花然的心就是一跳:姑娘不是刚刚听到那几个的混话了吧?
花然急转回身来,倩芊看到她回身却摇头:“我只是想家了,这样客居在他人府上总是不妥吧?”
花然当时便呆了一呆,然后她怎么出得屋子也不记得了:想回家的姑娘?这还是她的姑娘吗?
而赵一鸣这段日子也在衙门中混得不错,苦差事儿几乎落不到他头上,虽然功绩也少了些,不过他倒乐得轻松,可以回来多陪陪红裳。
薛老太爷和薛老太太又一次带着大夫来看倩芊,大夫说倩芊的身子极好,不过应该多出去走动走动才好。
打走了大夫后,薛老太爷坐了下来,他还没有开口,倩芊已经轻轻的道:“父亲,女儿已经命人收拾好了,今日就可以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