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的眉头虽然展开了一些,但她依然没有同意。画儿这时道:“太太,她们说得有道理。而且他日就算老太太知道了,也与太太无gān啊。我们买得就是丫头,有人牙子为证;到时老太太万一追究起来,只能是人牙子和她们两个会被责罚,与太太何gān?”画儿这话明里是劝红裳,其实是在警告洗笔和弄墨。
红裳看向了洗笔和弄墨,不过她只是看着,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洗笔和弄墨也知道自己只有这一次的机会,而且就像太太身边儿的丫头说样,如果他日自己身份被揭穿,只要太太一口咬定不知道她们的出身,倒霉地只有她们二人罢了。两个人连连叩头:“太太,求您开恩,求您开恩。我们只是两个平常的小丫头罢了,请太太给条活路。”
红裳轻轻点了点头:“只是平常地两个丫头?”
洗笔和弄墨道:“回太太。婢子们只是平常地丫头。”
红裳轻轻吐了一口气儿:“有人代你们求qíng。而你们又是平常地丫头。所以便留你们在老太爷身边儿伺候吧。”
洗笔和弄墨齐齐叩头:“谢谢夫人。谢谢夫人!婢子们一定会好好伺候老太爷地。”
红裳一笑。让侍书和画儿上前扶起她们来:“你们起来。你们是在老太爷身边儿伺候地人。见了我也不用行大礼地。”
洗笔和弄墨不敢小看了侍书和画儿:能在主子面前说上话地丫头。那可都不是一般人儿。所以她们没有侍书和画儿伸手相扶。自己自地上爬了起来。又微微欠身谢过了侍书和画儿。
红裳又道:“侍书、画儿,你们带着洗笔和弄墨下去梳洗一下,正好可以试试我让人给她们做的衣衫是不是合适。”
洗笔和弄墨连忙谢过了红裳,又推辞不敢让侍书和画儿服侍:她们哪里敢啊。这两个大丫头,一看就是在夫人面前极得宠的。
红裳微微一笑:“你们不必如此客气,日后你们可是太姨娘呢;她们,不过是丫头罢了。”
侍书和画儿早已经上前拥了洗笔和弄墨出去厢房梳洗了。
霄儿直到侍书和画儿把洗笔二人拥着出了屋子,才惑的道:“太太,不必对这么两个丫头如此好吧?怕她们日后会小瞧了太太。就算是她们伺候了老太爷,也不一定能成姨娘的啊,依婢子看,老太太能让她们开了脸放在老太爷的屋里就不错,哪里会抬举她们。”
红裳笑吟吟
茶钟儿:“霄儿,你怎么知道老太太不会呢?”
霄儿看向红裳:“太太有法子?”
红裳轻轻摇头:“我哪有什么法子,不过,孝道大过天啊,就是老太太,我想她也不能阻止做儿女的尽孝道吧?”
霄儿只是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却不是愚笨之人,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红裳的用意,只是她依然还是有担心:“老太爷会看得上那两个丫头吗?长相说的好些也不过是有些清秀,再依婢子看老太爷不是一个……,也许她们两个不会被老太爷收到房里。”
霄儿只是一个姑娘家,所以“好色之人”这四个字她是说不出口的,不过红裳能听得明白。
红裳听到霄儿的话后一笑:“你说得对,老太爷并不是一个好色之人。你是不知道府中的事qíng,老太太并不得老太爷的欢心——她只是得到了老太爷对一个妻子应有的敬重罢了;而魏太姨娘,听老太爷所说,也并不是很放在心上——老太爷从来没有为魏太姨娘和老太太争执过一言半语,所以,老太爷的心,其实是空虚的。”
这些,当然不是一个古人能明白的,不过红裳上一世就是一个管理人员,她始终认为,要做好管理,便要知道整个人上上下下主要人的心是如何的才可以。
红裳继续说道:“老太爷是一个读书人,又已经久不为官,不是留在府中看书便是出去会友,就是会友也是去谈论诗文了。”
老太爷绝不会与人谈论朝中之事,他虽然不是一个极通为官之道的人,但却是很懂保身之道的人。
“但魏太姨娘并不识几个字,老太太根本不看书册,老太爷一辈子就没有个真正真心贴肺的人儿;而洗笔与弄黑两人,却是有些小才qíng的,所以会入得了老太爷的法眼。”
霄儿这次依然听得似懂非懂,不过她听明白了一件事儿:夫人是有信心,弄墨二人会得老太爷的欢心——她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