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韵的头是雪语代叩地。
这样的礼是不能免的,红裳只得正襟危坐受了三位姑娘的大礼。
姑娘们礼毕后便是姨娘。先进来的是陈姨娘,她地面色虽然带着喜色,不过倒底也没有掩过她脸上的那几份忧色。不止是红裳多看了陈氏一眼,就连凤韵也看出了自己姨娘不太对劲儿——只是现在不便宜问陈氏,所以都只是在心中纳闷。
凤韵却想着明日要找个空闲来问问自己地姨娘:她是不是有什么烦恼了?嗯,也许是为为陈富夫妇也说不定。
凤韵虽小,却比陈氏通透,她知道陈富的事qíng,现在她或是自己姨娘都不能cha言:太太如果想看她们的面子,放陈富一马自然会放——如果不放,自己和姨娘也不要给太太去添乱,那只能是陈富他们捉下的祸事儿太大了。
陈氏跪下对着赵一鸣和红裳拜了三拜,说了几句恭喜的话后,便奉上她的贺礼:一顶她亲手绣地帐子。帐子的料子虽然说不上有多好,不过倒也过得去,倒是那绣得花样儿极好不好,那图样在老太太看来是极好地—是百
老太爷和老太太看得心中大乐,老太太高兴的说了一声:“赏,重重赏你们姨奶奶!”陈氏便得了不少银钱:买三顶帐子也有余了。
红裳看到那花样儿脸上一红,心中也感念陈氏地好心,便笑着道了一声儿谢,也让侍书赏了陈姨娘一些东西。就是连赵一鸣也是很高兴的,看着陈氏点了点头。可是陈氏似乎别有心思,对于赵一鸣地高兴,她根本就没有看到。
陈氏得了彩头却也没有多高兴,谢过老太太和红裳后,她立到了红裳的身侧:脸上的忧色并没有解开。
后面进来的便是小陈氏了。她行礼如仪后奉上的贺礼,并没有得老太太的欢心——小陈氏今日原就是要平平常常,不是为了得彩头;红裳淡淡道了声谢,赏了她一些东西。
因为孙氏在禁足,所以是雅音代她来给红裳行得礼,奉上了贺礼:一套白瓷的茶具——虽说不上有多么好来,倒也过得去。
红裳看到小陈氏和孙氏的贺礼,心里当然和明镜似的——这两位姨娘还是各自安着心思呢。
随后便是执事的管事们一拨一拨的进来道了贺。红裳的注意力却没有在管事儿的身上:陈氏的面有苦色,与小陈氏的一脸轻松,实在是太让人奇怪了;现在面有苦色的人应该是小陈氏,而不是陈氏才对啊。
想到陈氏送来的百子图的那顶帐子,红裳心中一动:虽然陈氏待自己的确很好,但依她的心思,她可是想不出这样好的主意来:既讨了自己和赵一鸣的欢喜,还能讨到赵家两位老主子的欢心,打死她陈氏,她也想不出来。
红裳扫了一眼小陈氏:她前两日还如热锅的蚂蚁,今日却如此自若——不会是给陈氏说了什么吧?红裳想到这里又看了一眼陈氏:看来是这样的,毕竟陈富是陈氏的哥哥,依着陈氏的脾xing来说,她一来怕事儿,二来也会担心她的兄长。
如此一想,陈氏突然冒出来到忧心便有了解释,而小陈氏的自若也有缘由。红裳在心底淡淡一笑:人啊,总是不到huáng河不死心。
小陈氏这个时候如果自认其错,把所得的银子全数jiāo上来,凭红裳的为人,她还真不好意思再严加处置小陈氏。不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从古至今,因财看不破的又何止一个小陈氏呢?
众人礼毕后,赵安娘子带着两个婆子把文房四宝送了过来:倒也不多,十几份的样子。
赵安娘子笑道:“送文房四宝的人倒也不多,顶多有十几个人。所有的人送得都是上好的端纸,全部都在这里了。”
赵一鸣笑了一下点点头:“放到桌上吧,我和老太爷看一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没有的话就一起入库好了。”这个时候来送礼的人,最不齐也要买此上好的文房四宝过来,送平常之物便失了他送礼的心了。
赵安娘子答应着把东西放到了桌子上,一旁的言梅忽然想起中午时表姑娘送过得也是文房四宝,便转身把那一份也取了过来,放在了桌上。
桌上的东西每一份不错,看来都是花了不少的银子。
红裳看着那些宣纸笑道:“这些纸张夫君倒是用不太着的,拿出一些放到书房给老太爷闲时书画用,其它的足够我们这两年送礼之用了。”
老太爷也笑着摇头道:“我看着人家书或是画还可以,我自己?罢了吧。还是统统收起入库吧,不要糟蹋了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