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要歇一歇,老太太当然要跟了一起回房:她要好好的安抚老太爷才行,既然老太爷已经待她好了不少,那她就要打铁趁热才正好好啊。
老太太一心牵挂着老太爷,也就顾不得太多,当下便把儿子舍下,起身要同老太爷回房了,只是临走时吩咐赵一鸣道:“你也快要去你们司里叙职了,一叙职便要上朝什么的了,趁着今日得便,你想着去瞧瞧其它几个人也好,你不在家中的这些日子,她们倒也算是可以,莫要太冷落了她们。家宅要宁,便要一碗水端平才可以。”
说到这里,老太太看了一眼老太爷的神色,只是她的口中一直没有停:“不过,一鸣你也不要在她们那里逗留太久了,媳妇不过进府才这么两日,再加上她刚刚主事儿,想来心中多少有些不安,你晚上回房正好夫妻二人多多商议一下,就算是没有什么事儿,你同媳妇好好说几句话,她心里也定神不是?”
老太爷听到老太太前面的几句话,心中升起了些微的不满,刚想要再提醒一下老太太要善待媳妇,莫要总给媳妇惹事儿的时候,却听到老太太说出了后来的话,他便满意的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背负着双手施施然的同老太太回房了。
要想家宅宁,除了礼仪规矩以外,一鸣这个做人丈夫与老爷的人,是要恩qíng匀一下才可以,不然后院这些妾室吃起了醋来,也是一项麻烦事儿。
老太爷对于老太太的话,倒是认同了几分,因为老太太就是因为吃醋,不只打翻过一次醋坛子了。
赵一鸣一面口中答应着老太太地话。一面躬身送走了父母;他站在厅中想了想后。弹了弹衣服整了整帽冠便要走了:看眼下时辰还早。今日便出府去拜访一下故jiāo好友吧——至于那几位妾室。回来叫她们一起到自己房中说两句话儿也就行了。
赵一鸣压根儿就没有想听老太太地话。那么麻烦地一个一个去她们那里看一看。他反正是要在京中长住地。那几个妾室那里总是要去地。没有必要争这两三日。
赵一鸣刚迈步出了房门。一个绿裙杏袄地大丫头便自一旁闪出拜了下去:“见过老爷。奴婢早就听说老爷回府了。只是手边儿一直有事儿。居然一直忙到今日。前两日完全没有机会上来给老爷请安。还请老爷恕罪。老爷。一路可否顺利?可曾感觉到劳累?”
赵一鸣看着大丫头愣了一下。然后有些迟疑地说道:“绿蕉?”
赵一鸣顿了一下又道:“啊。是绿蕉。你这两日哪里去了?怎么不见你在老太太跟前儿服侍呢?”
绿蕉还真是长大了。出落得越发标致起来。以至于赵一鸣第一眼都没有敢认这个丫头。不过毕竟曾是极相熟地人儿。他还是认出来了眼前地人是哪个。
绿蕉又福了一福:“正是命薄的绿蕉,难为老爷还记得奴婢。”她却没有答赵一鸣后面的一句话,她一面说着话,一面抬起头来看向赵一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满是思念。
赵一鸣看着绿蕉半晌,然后轻轻一叹:“你倒真得清减了不少啊,可是日子过得不舒心?”赵一鸣看绿蕉没有答自己刚刚问她的话儿,认为她可能是被调离了老太太的身边儿。
老太太的人只要被调离开她的屋子,府中那些一直看老太太屋里人眼红的仆从们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定会同绿蕉过不去,就算其它的事qíng不敢做,至少说几句讥讽的话儿那是一定有的,所以赵一鸣才认为绿蕉日子过得不舒心。
至于绿蕉为什么被调开了,赵一鸣却没有多想:也许是丫头犯了什么错,或她只是简单的不再合主子的心意,总之,只要主子愿意,哪个人都可以自她们身边调开,这原也没有什么;而且赵一鸣并不认为绿蕉的调开同他有什么关系,所以他也没有往心里放。
绿蕉被赵一鸣的一句话就说得眼圈红了起来,她好似不想被赵一鸣看到她眼中的泪水,轻轻把头偏过一旁去说道:“谢老爷的关受,只是老爷看错了,抑或是不记得奴婢原来的样子,奴婢哪里清减了?奴婢一直是这个样子,并没有什么变化;而且奴婢一直跟在老太太身边儿,哪里会有什么不舒心?我们这样的人家,像我这样的奴婢,过得日子比一般人家的主子姑娘都还qiáng些,有什么不舒心的事qíng?老爷这话莫被老太太听到,可是不好,万一老太太认为是奴婢有什么不满,那奴婢就是全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