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摆了摆手,让画儿和侍书过去扶起了雪语:“不要如此,回去吧,记得好好服侍你们姑娘。”
雪语又福了一福才转身走了
侍书和画儿都长长叹了一口气儿:“宋姨娘也实在是太可恶了,居然纵容恶奴欺主——五姑娘也是一个丫头能喝斥的?!”
红裳也叹了一口气儿:“陈姨娘虽然可怜,却也可恼——哪有任人欺rǔ自己儿女的道理!不过,她也不是一个坏人,只是xing子也太软了些。”
画儿不yù红裳感慨太多以致于伤感,故意轻笑道:“夫人,明日可是有热闹好瞧了?”
侍书一指点到画儿的额头上:“你就是一个最不省事儿的!明儿的热闹就让她瞧,夫人,急死她好了。明儿我跟你去瞧热闹,好不好,夫人。”
画儿不依,非要明儿伺候红裳。红裳笑道:“明儿让霄儿在家,她正好可以静下心来看看那些药粉儿。”
侍书和画儿二人都一抚掌:“就是,怎么就忘了霄儿呢?明日让霄儿看家,我们一起伺候夫人去。”
红裳笑着摇头,霄儿自外面进来要给红裳谢恩——她已经知道祖父可以有救,全家人都可以有救了;这一切都是拜夫人所赐。
可是霄儿一进屋,却被侍书和画儿两个人笑得心里毛毛地,差一点儿就要转身退出房门,逃得远些。
鱼儿这个时候在屋里敲着桌子哼哼着:“嗯,为什么没有去找我的家人呢——不过好似他们什么也不缺吧,就是缺了什么我也不能让夫人管他们!可是、可是,我如何才能让夫人信得过我呢?!”
想来想去鱼儿有些烦了,一掌轻轻拍在桌子上:“那个什么该死的侄少爷为什么要买了我?如果我是夫人直接买来的多好!”她拍疼了手,又雪雪呼疼chuī着手掌:“这样一日一日无事儿可做,真是烦死我了。”
最主要的是,虽然大家待鱼儿客客气气,没有人给她脸子瞧,可也没有人信得过她啊!这让鱼儿很是郁闷,也很是无聊!
第二日一大早,凤韵便起来了,都没有用雪语叫她——她昨日听了雪语地话后,仔细一想便明白了红裳地意思,又和雪语商议了一下,她便睡了。不过,凤韵现雪语好似变得灵动了,不再只是一味儿地求自保了——这和夫人有些关系吧?凤韵睡着以前这样想着。
她这一夜睡得极好,非常好。
凤韵早上醒来看着帐顶,觉幸福其实很简单:只要能让她安安心心的、没有任何防备地睡上踏踏实实的一觉,便很幸福了。
凤韵舒服地叹着气坐了起来,挑起了帐幔。雪语和守夜的小丫头都看了过来:“姑娘,您醒了。再睡会儿吧,时辰还早些呢。”
凤韵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儿:“不睡了,昨天晚上睡得极好,现在已经没有了睡意儿。”
雪语和小丫头都笑了,急忙过来伺候凤韵穿衣。
凤韵看到雪语二人都只穿着中衣,便又回到了被中:“你们都穿好衣服再来服侍我吧。”
雪语知道凤韵待自己一向很好,不过今儿早上并不太冷,便同小丫头都摇了摇头:“还好,不算很冷,先伺候姑娘好了。”
凤韵还是摇头:“你们不穿,我就再睡下好了。虽然,我再睡下会全身难受。”
雪语笑了起来,和小丫头一齐谢过了凤韵穿好衣服,过来伺候凤韵梳洗过,又伺候凤韵用早饭——凤韵三口两口就吃完碗里的粥,她急着呢。
凤韵看了看雪语,然后很平静的道:“备车子,我要去给夫人请安,然后再去瞧瞧姨娘地身子好了没有。”
雪语微笑着扶了凤韵的手出了屋子。红裳已经不在屋里,她去伺候老太太了。可是凤韵还是极为郑重的,在院子里对着红裳院子里的上房拜了三拜,然后才赶去陈姨娘那里。
红裳一早打了人过来,说自己今日有事儿要忙,不在院子里,免了姨们的今日的规矩——早些回去也是回去,不如免了吧,早早看个热闹也是好的。
陈姨娘对着红裳地院子谢过夫人的恩典后,便进了屋子坐到桌前。她的面前只有一碗粥,就是连咸菜也没有一根儿。陈姨娘也没有一丝食yù,不过不是因为食物不好,而是为了五姑娘在担心。
陈姨娘听到院子里有请安的声音,抬头便看到凤韵进来了,不觉就变了脸色:“我的姑娘,你怎么又来了?快回去!不,你这两天儿还是待在老太太房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