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儿在一旁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皱着眉头硬声硬气的道:“姨娘,我这里赶时间呢,你能不能快些!不然,那大钱我也不要了,明儿你自己看着回大姑娘和宋姨奶奶吧!”
陈氏听得脸色苍白,急急挣扎着想起身:“丫儿,我就去取来,你不急,很快的;你千万要在大姑娘和宋姨奶奶面前说句好话儿啊。”可是陈氏一人怎么可能挣得脱三个小丫头的手呢?虽然她想去取钱,可是身子却动不了半分。
凤韵也不理会丫儿,只对一旁的几个娘子道:“你们去一把我们的婆子叫进来,其余的人,给我把这个眼中没有主子的恶奴扭起来!”
凤韵是一个没有极多上下尊卑观点的人:一来她小,二来她应该说是被雪语看大的——她的那个奶娘被宋氏赶走了;雪语原来是陈氏和赵一鸣回府时,在路上买得一个卖身葬父的孤女儿;后来凤韵分了院子,陈姨娘便求了赵一鸣把雪语给了凤韵做大丫头——她跟凤韵时也不过刚刚岁儿。不过因为陈姨娘的关系,再加上凤韵极为懂事儿,雪语待凤韵极为上心;也因此,凤韵自幼便没有看不起家中奴仆的想法:在凤韵的眼中,怕是一些奴仆要比自己地祖母、大姐要亲切多了。
也因为凤韵一直被人欺rǔ,雪语不放心,所以到了十七八岁的“高龄”,还没有定亲事儿——雪语知道,只要自己定亲事儿,宋姨娘一定会把她配出去,五姑娘身边儿可就真得没有什么人儿了。
娘子们早已经在等凤韵的话儿,听到后二话不说上前就扭住了丫儿。丫儿一惊便喊了起来:“你们想做什么!我也是你们能动的,不要命了是不是?看明儿我让大姑娘和宋姨奶奶剥了你们的皮!”
凤韵被丫儿气得反而笑了起来:“好,好,好啊!好一个丫儿!”这个时候出去的娘子已经和几个婆子进来了,凤韵用手指着丫儿喝道:“不用等明儿大姐姐来揭她们几个人的皮,今儿我先揭了你地皮,也让你认识一下五姑娘!来人,给我掌嘴!直到她知道什么是主子,什么是奴才为止!”
凤韵说完便背过了身子去:她虽然极生气,说得话也像极狠,但她却还真看不得打人——便来了一个眼不见为净。
婆子们听到凤韵地话后答应一声儿。到了丫儿面前。轮圆了胳膊便打了下来:夫人让她们来伺候五姑娘时说过。以后她们就是五姑娘地人了。只要记住一句话一定可以伺候好五姑娘——主rǔ奴死。
为了防止挑给凤韵地人被宋氏等人收买。红裳给这些丫头婆子洗了洗脑:主子被人侮rǔ了。奴才们还有什么脸面可言?只有你们地主子混得体面。你们才能风光!
所以凤韵地丫头、娘子、婆子们都对丫儿极恼火:敢rǔ骂她们地五姑娘。才真真是不想活了呢!
丫儿闹得如此凶狠。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地样子。但让屋里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地是:她挨了两个耳光以后就开始求饶了:“五姑娘。我错了。我错了!姑娘饶了我吧。我再也敢了!”
其实。丫儿挨了第一次耳光时就想求饶了。可是她地话说得没有那婆子打得快。所以倒像是挨了两下才求得饶。
屋里地丫头婆子们都很鄙夷丫儿地为人:真是硬骨头还能看你是个人。居然骨头软得像面条儿一样。还要学人家做恶奴——什么东西!
丫儿哭求了一会儿,可是凤韵已经背过了身子去,对此充耳不闻:她在赵府生活的日子久,所以比红裳更知道这些恶奴的本xing儿,现在丫儿求饶并不是她真得知道错了,丫儿也不会真得改过——一定要打得她怕了,她才不会再敢欺rǔ陈氏和自己。
丫儿求凤韵无用后,便开始哭求陈氏,她现在可真的是涕泪齐下:“姨娘,救命啊!姨娘,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您就救救我吧。”
陈氏早已经在一旁看得心急的要晕厥过去,她不停的叫婆子们不要再打了,可是凤韵不说话,婆子们权当没有听当陈氏的话。
陈氏听到
救地话后,看了看丫儿的脸儿,哆嗦着伸出胳膊,对“姑娘——”
凤韵过去扶住了陈氏:“姨娘,你不用怕,日后万事由我为你做主,看哪个再敢欺你半分!”
凤韵过来了,小丫头们便放开了陈氏让到一旁,陈氏起身后却“扑通”一下子对着凤韵跪倒在地上:“姑娘,我求你饶了丫儿吧!你已经闯得祸够大了,姨娘怕就怕——这次舍了我的命也护不得你的周全了!”说完,陈氏便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