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却笑了:“你们有心了;”她看了一眼儿子的厢房:“就像你们所说,儿女之事是命中注定的事qíng;如果日后你们能有儿有女自然是好的,万一没有,只能像今日一样,我也可保你们安养到老。”
张氏和李氏得到这句话,一齐福了下去:虽然金氏作为大妇,对她们这些姨娘极为不善;不过她却是言出必行的——自此后,她们倒是可以放一多半儿心了。
金氏叮嘱了张氏和李氏几句,让她们还是像原来一样,魏太姨娘请她们尽管去就好;话说完便打发她们各自回房了。
金氏唤了儿子身旁伺候的人和奶娘过来,细细的叮嘱了一番才放下心来;然后便起身去寻红裳了:张、李二人的话,还是要告诉嫂嫂一声为好。
红裳听完后只是淡淡一笑,和金氏商议了几句,还是静观其变:现在就等魏太姨娘动手了——也许再把她禁足几个月是个好法子。
魏太姨娘又请了姨娘们几次后,依然不敢对张氏和李氏推心置腹:她原本就担心张、李二人在金氏的积威之下,已经没有多大的胆子,现如今看二人的样子,她更是不敢把话直说了。
可是不用她们二人的话,能用谁呢?
五爷又来了。他这次带了不少的东西给孙氏,大多都是吃的:他是极看重孙氏肚子里的孩子。
这次五爷没有一来就问赵府的qíng形如何,而是同孙氏商议着,如何能害死大房的嫡长孙,然后用他和孙氏的儿子代替现在的嫡长孙,同康王府结亲。
嫡长孙死了,赵府怎么也要想法子的;如果有个男孩儿,他们一定会把他落在族谱上,立为嫡孙;五爷这是做两手准备:主子那边讨不了好,备下一条后路正好。
还有什么后路比康王府更好?所以他是势在必得了。
孙氏一听五爷的话那真是喜上眉梢:和她想到一处去了;两个人秘秘的商议了一番后,五爷看看天色不早了,便准备回去;临走之时,只问了一句:魏太姨娘那里有大事儿吗?
孙氏笑道:“请我过去耍了几次,已经是她所为的大事儿了。”
五爷一听笑着走了:没有大事儿就好;不过现在赵府这么平静,赵家的主子们活得这么舒服,真是让他心里痒得难受——还要再催一催魏氏才成啊。
魏太姨娘又接到香糙送来的信,看也没有看就烧掉了。
香糙吃惊的很:“奶奶,你不听那人的使唤了?”魏太姨娘没有好气的道:“我敢嘛?!”她是真不想听那个使唤了,但她还没有那个胆子。
香糙指着那一小撮儿纸灰:“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太姨娘冷冷哼道:“不看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了,还看什么看,不如不看的好。”看了那信也只能是再添心烦而已;只要没有再送什么其他的东西进府,她还是能定下神来的。
她也知道这个时候,那人正是用人之际,也不会太过份的;不敢真做出什么让她心痛着恼的事qíng来。只是她一直不动手的话,却也难说了。
香糙听到后,微微撇嘴然后也没有动手收拾,想唤个小丫头进来收拾;魏太姨娘气得也不同香糙多说什么,直接用帕子把纸灰收了,连同帕子一同扔掉了。
香糙却上前把帕子捡了起来:“奶奶不要了也不要扔掉啊,就是不拘赏了哪一个,也能唤来一句谢赏。”说完也不理会魏太姨娘,真的拎着帕子出去送人了;帕子送人之后,香糙也没有回转,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逍遥了。
魏太姨娘被香糙气得不轻,也懒得过问她的事qíng;香糙不在更能落个清净,能好好的想一想事qíng。
香糙故意要气魏太姨娘自然是有她的用意;她眼下正和侍书咬耳朵呢;同侍书说完话,她便又急急的赶回了魏太姨娘的院子。
魏太姨娘在软塌上想了很久,知道香糙进来问她现在用不用饭时,她才坐了起来:“一会儿再用吧,我现在有事儿要好好想一想。”
香糙不以为意:“奶奶不会一面用饭一面想吗?都不耽搁,也不用让下面的丫头们支应着,不好?”
魏太姨娘闻言猛得抬头看向香糙,倒把香糙吓了一跳:“gān嘛?奴婢说得话没有不妥。”她却收回了目光,起身道:“没有什么,那就让她们摆饭吧。”也不用香糙扶,一个人便去了小茶厅。
香糙看着魏太姨娘愣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出去吩咐小丫头们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