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糙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不过得到红裳的叮嘱后,她这次倒没有十分的拦下;自然也不是样样都如魏太姨娘的心——免得她无端生出疑心来。
东西备齐后,魏太姨娘便打发人去大房和二房那里,给太太和二夫人请了安;请她们带各房的姨娘们到她这里来耍耍。
红裳和金氏自然不肯来的,不过她们倒是没有拦姨娘们不去:这种事qíng也不好拦下来的;如果魏太姨娘只请姨娘们,没有同她们打过招呼,她们自然有话好说;现在她们不赴宴,也只能让姨娘们过去了。
宴无好宴,魏太姨娘刚刚解除了禁足,这个时候请大房和二房的人过去做耍,当然是别有居心的;只是红裳和金氏二人各自挂心孩子们,再者也清楚魏太姨娘要请的便是姨娘们:想要请就让她请,然后才能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
二房的李氏和张氏原本不想去赴宴的,可是她们同金氏说时,金氏却说让她们去散闷一下,不要总守在屋子里;她们无奈:眼下已经不得赵一飞的欢心了,而且又没有孩子傍身,现在她们哪里敢惹金氏不快,所以只能打起jīng神去赴宴。
不只是李氏二位不想去,就是陈姨娘也同红裳说不想去;陈姨娘倒是说话直来直去:“婢妾只想伺候太太,看着五姑娘长大成*人;魏太姨娘是什么人太太很清楚,婢妾不想同她们搅到一起去,也不想同她们勾心斗角——不是不想为太太出力,实在不是婢妾所长。”
孙氏说完还苦笑了一下:她还真是无用之极。
不过红裳没有难为她,因为红裳知道她现在心qíng还没有恢复过来,便准了她的要求。
孙氏现在正在高兴,正愁一个人无聊时,便接到了红裳的话,当即让人备了礼物,便直奔了魏太姨娘的院子;她才不管魏太姨娘是失势还是得势呢,自此后她在赵府多少总有了些底气,不用再事事处处看人脸色过活了——原来就是一个太姨娘,她也是不想轻易得罪的。
她正在想,如果老太爷和老太太知道她有喜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她太有福气了!这个时候虽然赵府已经有了两个孙子,但是却没有人有喜了,只有她一个,岂不成了宝贝?
孙氏嘴角噙着笑意扫了一眼车外红裳的院落:就连太太,也要让自己一分两分、三分四分的吧?越想越高兴,孙氏带着一脸灿烂的笑意下了车子。
香糙远远就看到了她,心下奇怪孙氏姨娘为什么笑得这么高兴:不会是拣到银子了吧?她脸上早已经挂上了笑迎上来:“我们姨奶奶正等着奶奶呢!”上前亲自扶了孙氏往屋里去:“奴婢见奶奶今儿jīng神很好,是不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儿,说出来奴婢也乐一个。”
孙氏瞅了香糙一眼,甩了甩帕子:“当然有高兴的事儿!我在屋里正自无聊,你们太姨奶奶便请我过来耍耍消暑,这还不让人高兴?”
香糙也没有追问,只是笑着答了几句,便把孙氏迎到了屋里。
屋里四角放上了冰块,还加起了两个大扇,由小丫头们摇着带起了丝丝凉风,一进屋就去了一身的热气。
“还是太姨奶奶这里凉慡!”孙氏一面笑一面行了礼:“真让人一下子jīng神不少。”不过她却拣了一个距冰盆最远的位置坐下,并对身后的小丫头道:“你摇慢些,不用风太大了。”
魏太姨娘心下虽然有些奇怪,倒也没有问什么,只是请孙氏用些瓜果:“你倒是来得早,李姨娘和张姨娘到现在还不曾来呢。”
“哪个说我们不曾来?我们这不就来了嘛。”帘子挑开处,张氏和李氏相伴走了进来。
她们两个人上前行礼坐了下来:却是哪里冰慡坐到了哪里。
“今儿真来对了,太姨奶奶这里可比仙境了。”张氏和李氏说笑道,又问过了孙氏好;不过她们两个人和魏氏、孙氏一比,穿着打扮上差得可不是一点儿了,这也是她们为什么不愿意来的原因之一:身上的已经是她们最好的行头了。
魏太姨娘便让人上来了四鲜果四点心,又上了好茶来;便是一轮相让。
孙氏三人自然不会认为魏太姨娘如此破费只是为了她们要来,不过魏太姨娘不说,这三个人也如同约好一样不问。
香糙和几个丫头一直在一旁伺候着,不时的送上毛巾或是添茶。
魏太姨娘只是和孙氏几个人说笑,直到开了席,她才吩咐香糙几
个人退下去;香糙犹豫了一下,不过魏太姨娘看了她一眼道:“我们娘几个说说话儿,你们在这里几位姨奶奶更放不开;下去吧,姨奶奶有什么需要自然唤你们的。”说完魏太姨娘还瞪了香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