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音心里有事儿根本没有听进去多少,只是随口诺诺的应者,而孙氏因为太多兴奋,根本没有留意到雅音是在敷衍她,她说了好久这才感觉到口渴而吃茶住了嘴。
雅音给她奉茶,便开口劝说起来;道理便是那些道理,事qíng也就是这些事qíng;雅音说得十分诚恳,只是孙氏一句也听不进去,反而因为雅音的话,让孙氏的高兴心qíng少了很多。
她瞪了一眼雅音:“你专会给你主子泼冷水!大好的喜事儿,让你这么一说,我哪里还能高兴的起来?”她说完把茶盏丢在了桌子上,那茶盏差一点没有滚到地上去。
雅音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硬着头皮继续劝解:“奶奶,您如果一举得男,自此之后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但是五爷的事qíng如果被人知道了,那可就是要命的祸事,还是断了之后稳妥啊。奶奶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我们少爷着想不是?”
孙氏瞪眼:“你怎么知道就会一举得男?万一是个女孩儿呢?”她其实就是不舍得五爷,可是雅音所说都是正理儿,所以才会硬找一个借口。
孙氏说不过雅音,便有了三分着恼:“我的事qíng自然心中有数,你不要再啰嗦了!就算五爷来府中有危险,也是你应该想法子的事qíng——看人家香糙娘子,魏太姨奶奶要省多少心?”
随后,孙氏便数落起雅音的不是,一直说到她又口渴这才作作罢。
孙氏的母亲听说孙氏有喜了,她心头就是大喜;不过她没有让家人给五爷送信,独自想了好久后,也没有同孙氏的父亲商议,便带着两个婆子来见孙氏。
孙氏听到母亲来了,喜出望外的迎了出来,看到真得只有母亲来了,她脸上的笑容便全不见了:“怎么只有你?”
孙氏的母亲尴尬的看了一眼雅音:“我一听便高兴坏了,便急急来瞧瞧你,想叮嘱你几句话;千万不要像上次年少不懂事儿保不住,到时你可没有地方…”
孙氏不想听到这么不吉利的话,便打断了母亲的话:“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好了,好了,来了就进来吧。”孙氏也不能立时把母亲赶回去,不高兴也要让母亲到房里坐坐才好让她回去。
孙氏的母亲进了屋,便示意孙氏把丫头们都赶了出去:“女儿,你现在也有了身孕了,我看那个五爷……”她一开口,打得主意也同雅音一样。
上一次她被赵一鸣吓得不轻,所以早就动了这个心思:虽然赵府对她们家的关照不多,不过这么多年她也有了积蓄,而且再这样下去万一女儿被捉,她们一家也落不了好;不如见好就收,日后落个安稳日子过。
孙氏一听就恼了:先有一个雅音,现在母亲也来这一套!
她柳眉倒竖:“现在会说这种话了!当初母亲是怎么劝说我的?我那时也想做个贞洁烈妇,可是母亲你们允许我做了么?豁出了女儿的清白名节去,到如今你们过得日子舒坦了,便又为你们自己考虑,想让我做一个节妇,是不是?只是,你不认为现在女儿做节妇晚了些吗?”
孙氏的母亲被女儿一说老脸通红,她辩解道:“当初不也是没有法子,而且那五爷也是厉害的人,我们家哪里惹的起?只是让你来赵府做小,你却冤了你的娘!现在不就是为了你照相才想让你和那个五爷断个gān净嘛!”
“你有了孩子后,在赵府也算是有个立脚的地儿了,而且赵府不大不小也是个官家,那五爷怎么也不敢闹得太过分了……”
孙氏冷冷一笑,“你想得好美!也好糊涂的心思!现在这种qíng形是我们能通五爷断的嘛?就因为赵府是官家,所以我们更不能同五爷断,他一个光脚的怕什么?我们惹恼了她,他把和女儿的事qíng张扬出去,女儿立时便得浸猪笼。”
孙氏的母亲张大了嘴巴,愣愣的看着女儿半响,支支吾吾道:“应该、应该不会吧?依然夫妻百日恩呢,他哪里能把你往死路上推……”
孙氏瞪母亲:“雅音那个丫头糊涂,我不怪她——她什么也不知道,可是你呢?五爷是个什么人你不知道是不是?翻脸无qíng后不止是女儿没命,你以为你们能落个好?他不把你们活剥了皮才怪!”
孙氏母亲还是抱着三分希望的:“也许五爷现在已经不想女儿了?你已经叫他两次他都说没有空闲,趁这个时候断了不是正好;就是他要同女儿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