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听到薛老太太的话后,知道薛老太太巴结了老太太半晌儿,真正地目的就要露出来了。想想薛老太太的话,红裳心下暗笑:看薛姑娘的年纪与凤舞相当,就算是大些,也不过就大个一二岁的样子,而且薛姑娘看到凤歌、凤音时与看到凤舞时的神qíng一样,哪里有担心想念凤歌二人的样儿?这话说得如此牵qiáng,怕是个话头吧?
不出红裳所料,薛老太太看着薛姑娘走了,转过头来便笑道:“我们芊芊啊,心里最不放心的就是她的这两个外甥女儿了。日日都在家中念叨,没一日放下的。”
赵一鸣与老太爷地眉头都轻轻皱了一皱,不过都低下头去吃茶没有说什么。
红裳听得几乎要笑出来:真是被自己料对了,只是薛老太太是不是太心急了些,她地老太爷就不管管她?想到这里,红裳看向薛老太爷,发现人家老爷子正吃茶吃得专心着呢。红裳心中一叹:这一家人是商量好了有备而来啊。
老太太应道:“是吗?看芊芊年纪不大,又没有见凤歌二人,居然有这样细腻的心思?”
薛老太太脸不红气不喘:“说的就是啊,姐姐。你有所不知,当初芊芊可是极得她姐姐的照顾,对她姐姐的感qíng极为深厚,她姐姐这一去,她怎么能不挂心她那两个外甥女儿呢。”
老太爷与赵一鸣地被薛老太太的话一下子呛到了,咳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赵一鸣地原配是薛家的长女,嫁入赵家的时候,现今的薛姑娘也就刚刚有一岁的光景吧?她会记得什么?还有深厚的感qíng?薛老太太地说实在是牵qiáng的过份,就算老太爷都没有忍住把口里地茶喷了一地。
不过,薛家人的修养看来是赵家人拍马也赶不上地,老太爷与赵一鸣咳了半天,薛老太爷与薛老太太脸都没有红一下,还都急急问道:“姐夫和一鸣不是着凉了吧?现今这天儿一早一晚的还冷着呢,可要注意些。”
红裳听得直想翻白眼,正巧赵一鸣看过来,两个人对视一眼后又移开了眼神:薛老太太地意图太明显了,就算是赵一鸣与红裳二人都想装假,不想对方知道自己看出了薛老太太的意图;但是也不可能了——薛老太太就差挑明了说。
老太太咳了一下道:“路上还顺利吗?虽然说不算远,可也不近了,走了有一天吧?”
老太太把话题带开了,她也听出了薛老太太的意思:但是现在红裳已经是赵家的儿媳妇了,一切已经成了定局,再提原来的亲事还有什么意思——他们赵家是绝不会休妻的,儿子们的名声儿岂能不要。
事关儿子们的前途时,老太太是绝不会犯糊涂的。
红裳一听老太太的话,先有些惊讶,随后便明白了:老太太还不糊涂,知道什么事qíng可以做,什么事qíng不可以做。
薛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路上还顺利,本就不远,根本不用赶的。可是我们芊芊啊,因为记挂着她的外甥女儿,非让我们早早上路不可,这不一大早就赶到了府里。”
薛老太太居然把话题又带了回来!
红裳看两个老太太斗心眼儿,心里那个乐啊:一个不想说,一个非要说,都不想破了脸面,真不是一般儿的热闹。
红裳正乐着呢,外头的丫头来报:“回老太爷、老太太,前头的客人们到了,少爷与两位侄少爷都到前面去多时了,但是客人的身份越来越尊贵了,总管想请老爷到前面去。”
赵一鸣一听立时站了起来:“父亲,我到前面去照应一下。”
那丫头的话没有说完,被赵一鸣打断后愣了一下,继续说道:“女眷们也到了,闹着要见夫人,赵安娘子想问一问,夫人什么时候过去?”
赵太爷点了点头,红裳这才起身对厅上的四位老人福了福,便去照应客人了。
红裳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薛家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非要把女儿嫁入赵家,但自己的妻位却是牢不可动的,那就随她闹去好了。
至于做妾?红裳冷一笑:就算是薛家丢得起那个脸,那也要看老太爷是不是会同意。不过,此事好似红裳不能做主。红裳想到这里,心里一沉:自己的命运总是掌在别人的手中,总是不太好,一定要能自主才可以。
如果今日赵府是她红裳做主,薛家一定可以得到极好的招待,高接远迎着他们,不过也一定会被红裳早早的打发他们回去——薛家想在赵家做客?门儿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