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裳儿说话从来不似嘴巴上涂了蜜,但是句句都带着她的关心,让人听了心里舒坦。
赵一鸣经过六年的官场历练,真得同原来不一样了;而孙氏还用原来的手段对付赵一鸣,就算没有红裳,她也留不住赵一鸣的心了。
婆子出去后,孙氏自然多了,她便变着法儿的不想让那婆子再进来,更加不想让那婆子在外间用饭:那外间很小的,和里屋也只是隔着竹帘:虽然不能说看得一清二楚,但举止大了还是能看得到的。
但是赵一鸣却没有让孙氏达成心愿,而且孙氏的母亲也来得很快,根本没有给孙氏很多时间说服赵一鸣;所以,那婆子只能坐在外间的脚踏上用饭了。
孙氏的母亲面对赵一鸣更是战战兢兢:外间屋里的人是谁,她当然是极清楚的;不要说让她使唤那人了,就是那人在外间坐着,她在屋
里便如坐针毡了
用饭?虽然一桌子好菜式,孙氏母亲好多都没有吃到过,可是吃到嘴里根本辨不出什么味儿来:什么东西放到她嘴里,也只有一个味儿——苦啊
赵一鸣却还不时的对孙氏母亲嘘寒问暖,中途还让人给外间的婆子送去了两个菜:整顿饭,所有的人应该都没有吃出什么味道来
外面的婆子最难受:他一个大男人从来没有学下等妇人如此坐着过,而且还是一坐一个多时辰;他原以为吃饱了为由想退出去的,可是赵一鸣却偏偏让人看了看他几上的菜式:饭菜没有怎么动过,所有赵一鸣认为菜式不合他的口味,又赏了他两个菜
他只能上前去谢赏,然后继续盘腿坐下“用饭”
赵一鸣好似面面俱到:因为对孙氏宠爱有加,所以爱屋及乌一般对孙氏母亲及家仆都不错;其实他心中已经气极
他当然知道那婆子是个男人,一进屋子的时候他看到屋里只有这么一个婆子在,再想一想画儿捉到过的那个婆子,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看到自己的妾室如此明目张胆的偷qíng,他自然是怒不可当;试试面上却一线不露,和孙氏、还有那婆子周旋着,他今日原本就不是为了捉
此人而来,只是他想要看一看这个“婆子”是不是他猜想中的那个人。
可是这婆子却一直垂头,所以赵一鸣至今也没有看到他的面容;不过他有六七成的把握,这个人原本是认识他的,所以现在才会怕他认出来而不敢让他看到相貌。
赵一鸣在周旋间慢慢的火气消了一些,他发现不管是孙氏还是那个男人,就连雅音这个丫头,包括孙氏母亲都面对他吓得不轻。
他们也知道所为是错事?赵一鸣的火气立时便大了三分,不过一时便消了下去:他们怕,便让他们怕个够吧。
倒也不是赵一鸣恶趣味,只是他不是那种信奉吃亏是福的男人,所以他当日要在捉那个男人之前,多少收取些利钱。
所以赵一鸣把一顿饭吃了足足有一个半时辰,然后他依然不走,留下了那个婆子说话,让孙氏带着她母亲给老太太去请安。
孙氏和孙氏的母亲差一点没有吓得三魂都不见了:她们哪里敢这么做?
孙氏qiáng笑道:“老爷,现在这个时辰怕是老太爷和老太太准备歇下了;我和母亲此事去反而不美,不是扰了老太爷休息?依奴婢看还是明日一早再去给老太爷和老太太请安吧。”
那婆子也被吓得不轻:有孙氏她们在虽然也顶不了多少事儿,但多少还算是自己人;如果孙氏她们一走,这里可就全是赵府的人了!说他一点儿不惧那真就是说笑了。
赵一鸣闻言叫了人问了问更漏的时辰,便点头道:“说得有理,那就明日一早吧;”说着话他站了起来:“时辰也不早了,玲珑多和你母亲说说话儿吧,我就先回你们太太那里了。”
孙氏众人终于盼到赵一鸣这句话,心头都是一松;孙氏这一次连挽留的话也没有说,便行礼送赵一鸣走。
“看你的脸色,一个晚上都白着,那病可不能不当回事儿;明儿不行还叫大夫来请请脉的好,莫要嫌麻烦,知道不?”赵一鸣临走时说的这句话,又让孙氏几个人的心跳了几跳。
白着脸的何止是孙氏一个人?还有孙氏的母亲和雅音啊。
赵一鸣看了看孙氏的母亲,又看了一眼雅音,似乎有些担心:“玲珑,你母亲和雅音这丫头的脸色也不对,最好明日一并让大夫瞧瞧,可千万不要是你上次得的那种病——现在府里小孩子多,还真是要多在意些才行;嗯,明儿我让你们太太请个大夫来仔细为你们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