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和赵一鸣倒也不着急:小王爷如果什么也没有发现的话,他一定不会这么快就走的,怎么也要借机在府中逗留;而且也不会留下那把折扇当作下一次再来府中的借口了。
留下折扇的主意极为不错:就算明日小王爷再次登门,也只能说是小王爷实在是信人,也实在是高看了赵府;不会被质疑一个王爷为什么接连在一个五品官吏家出入。
红裳和赵一鸣带着众人把小王爷送出府去,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赵一鸣和金氏居然在花厅里等着他们:想来也是因为听说康王府的小王爷来,所以不放心。他们听红裳和赵一鸣把事qíng前后经过一说,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不过他们夫妇不知道画儿的事qíng,所以还是很担心小王爷下次再来应该怎么办才好。
赵一鸣和红裳看了看画儿,便把屋里的人都打发出去,单单留下了画儿在屋里伺候;然后便把画儿的事qíng告诉了赵一飞和金氏;金氏听完后看着画儿吃惊得很,然后她拉起赵一飞起立,便要对画儿行礼:贵女,可不是金氏一介平民能比的——金氏没有诰命在身。
画儿已经急急的抢险拜了下去:“二夫人如此,是想让画儿无地自容吗?”
在红裳的劝解下,金氏和赵一飞这才放松下来坐下:自家的一个丫头,居然是王爷之女;就算时画儿在眼前,他们也感觉有些匪夷所思。赵一飞知道了康王府的目的后,是完完全全的放下了心头的大石。只是金氏对于画儿的将来也有着几分叹息:画儿不是在王府之家长大的,又为奴为婢这十几年,想来会被人看低的
红裳又把于钧的想法大略说了一下,金氏却只是摇头:“贵人赐婚?这种事qíng可遇不可求啊;就算求到了,也难说结果如何。”
红裳和赵一鸣不便再深说什么,只得缄口不语。不过,舍一个画儿救赵府,在金氏和赵一飞看来还是很值得的,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老太太那里已经使了赵安娘子去回话,不必担心老太太会忧虑:她原也对康王府的事qíng知道的不多,本就没有多少担心。
金氏和赵一飞坐了一会儿闲话家常,只是二人脸上都闪过几次为难之色,又几次想开口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坐了片刻后,金氏和赵一飞便起身告辞,什么事qíng也没有提。
红裳和赵一鸣自然是看出金氏和赵一飞有什么为难之事,可是追问金氏二人,只说没有什么事儿,他们也不好相qiáng,只得送了他们夫妇出去。
孙氏和陈氏一直就在红裳的院子里立规矩,只是赵一飞他们说话,妾侍们都被打发出去;陈氏带着孙氏到了厢房里坐等,所以孙氏并不知道红裳等人在说些什么,只是知道府上来了一位小王爷拜访。
金氏二人走了以后,也已经到了午时,陈氏和宵儿等人一起把饭菜摆好,孙氏只是一旁指使小丫头们做事,她并不有伸手亲自做事;要去请赵一鸣和红裳到偏厅来用饭时,孙氏倒是走的比陈氏快,陈氏便住脚由她去了。
赵一鸣和红裳在偏厅坐好后,孙氏倒是真做起了事儿:净手等等一些事qíng,她都亲自侍奉赵一鸣,就是宵儿在一旁都没有搭上手;红裳那里,是侍书和陈氏在伺候。
赵一鸣净手完毕,看向孙氏对她微微笑了笑:落座后他又扫了一眼立在身旁不远的孙氏道:“这里伺候的人已经不少了,我看不如让她们两个人下去用饭吧。”
红裳的反应落在孙氏眼中,自然是认为红裳不痛快;所以她极为“贤良”的欠身,抢在陈氏前面说道:“伺候老爷太太是婢妾们应该做的事qíng,不gān这个时候下去用饭,还是让婢妾们伺候老爷和太太用饭吧。”
一面说着话,孙氏一面上前想为赵一鸣和红裳成汤;她当然不是真的要成汤,她只是借个机会悄悄扫向红裳,看她会如何应对。
红裳却什么也没有说,她只是坐着未动:以不变应万变的样子。
孙氏心中冷冷哼了一声,纤手伸出取了汤勺开始盛汤后先奉给了赵一鸣;赵一鸣接汤时又对孙氏微微一笑,然后转头看向红裳咳了一声道:“这里有侍书她们几个人足够了,你说呢,裳儿?”
红裳看了看孙氏,然后转头看向赵一鸣:“夫君说的是。”多一个字也欠奉,好似她极为不高兴的样子。
赵一鸣这才对孙氏和陈氏道:“你们下去用饭吧。”
孙氏又“贤良”了几句,这才扯着陈氏走了;孙氏心理的高行自然是不用提了:姥爷在太太面前毫不遮掩的对自己的宠爱,想来太太暗地里已经气得不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