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听到凤舞的话后依然不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凤舞——我如何才能答应?凤舞应该是知道的才对。
凤舞看了一眼旁边的沙漏,知道现在红裳再不过去,宋姨娘就当真要被送走了。凤舞看看红裳,她又想了想,一咬牙便跪了下去:“母亲,女儿求你了,您就救救姨娘吧。”
红裳轻轻一叹:“侍书,快扶你们大姑娘起来,这么大的礼我可是受不起的。”凤舞抬头看向红裳,红裳还是一脸的平静,看着凤舞的眼睛说道:“你起来我们再商议。”
虽然红裳说得平淡至极,不过凤舞知道如果不起来,红裳是不会再开口说话了。既然下跪对于红裳来说什么作用也没有,凤舞只得起身,一时间她失了主意:她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说得动红裳——原本她满满的信心,认为自己有足够的筹码可以请动红裳出手救人,现在却只剩下惶然不安了。
红裳看着有些无措的凤舞,长叹了一声儿道:“你为何一定要救她?是因为她是你的生身之母,还是因为她在赵府对你有所帮助?”
在红裳的眼中,凤舞说到底不过也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大孩子罢了;不管她在心中想些什么,但是她的本质并不坏,只是环境造就了她的xing子,还有她所认定的目标——这些却不一定是她真正心中所想要的,只是凤舞现在不明白吧?
红裳说完后,又轻轻叹了一口气儿:自己点凤舞一句,以她的聪慧,悟得通只是迟早的事儿吧?不过,红裳没有多大的把握,这个时代的人与现代绝不相同,红裳只是寄希望凤舞的心还没有被名与利遮得太过紧密。
凤舞听到红裳的话后全身一震,她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红裳已经起身唤侍书:“侍书,我们再去上房一趟。”然看低头了看一眼凤舞:“救不救得了,却要看宋姨娘的造化了。”
凤舞欠身福了下去:“谢母亲。”凤舞不知道红裳答应救宋姨娘是因为可怜自己,还是被自己说动了。
红裳摆了摆手道:“谢倒也不必了,你先回去吧。”说着话,红裳扶着侍书的手出了屋门坐了车子直奔上房而去。
老太爷与老太太看到去而复返地红裳。都有些意外。老太爷道:“媳妇有什么事儿吗?”
红裳欠身道:“媳妇想代宋姨娘讨老太爷与老太太地原谅。”
老太爷听得实在奇怪。老太太也是不解。赵一鸣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裳儿。你这是为何?”
红裳笑了笑道:“老太爷。儿媳还是有些私心地。儿媳不过刚刚进府几日。再过两日府中就要宴客了。可是却在宴客之前就逐走了宋姨娘。还是我们赵家长女地生身之母。这似乎、似乎对儿媳地名声不太好。于我们赵府地体面也有些关碍。”
老太爷咳了一下:红裳所说地qíng形不是没有。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宋姨娘地所为实在是有些太过了。留下她岂不是让世人看赵府地笑话?
红裳看了看老太爷地神色。知道老太爷地顾虑:“老太爷。如果我们今日把宋姨娘逐出了府去。不是正好向世人证明宋姨娘昨晚曾大搜过我们府?不如我们若无其事一般。这样更好堵住天下地悠悠众口。”
赵一鸣听到红裳的话后,神色间闪过一丝疑惑:红裳看来是一定要保住宋姨娘了,这倒底是为了什么呢?
在红裳的劝说下,老太太最先同意了——她是巴不得呢,只是她却被老太爷几眼瞪得不敢说话罢了。老太爷与赵一鸣却一直没有说不行,不过也没有说可以。
红裳继续说道:“宋姨娘此举的过错实在是有些太大,如果不予以惩戒,怕日后还会有人效仿;儿媳有一个想法——”说着话,红裳看向了老太爷。
红裳知道老太爷与赵一鸣心中的顾虑,所以她来时就已经想到了法子说服他们。
老太爷轻轻点头:“嗯,你说吧,我听听看。”
红裳道:“宋姨娘其它的处罚,媳妇不敢过问,不过赶出府媳妇认为不妥当,不如等我们府中宴客完了以后,把宋姨娘送到别院上待几个月。”至于倒底要让宋姨娘在别院呆几个月,就完全要看老太爷的意思了——十年不过才百把十月;而且是什么样别院也没有说不是?
老太爷听到这里才点了点头:“嗯,这个法子还可行。一鸣,你看呢?”
赵一鸣看了红裳一眼,也点头道:“父亲,儿子认为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