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点点头:“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又记不起来;我想一想,想一想。”她皱起眉头来:“会是谁的呢?”
“是顺儿!”她猛得抬头:“顺儿生辰的时候,是六姑娘赏给她的――因为六姑娘上树的时候摔下来,如果不是她接到六姑娘,受伤的人就是六姑娘了。”
“那次顺儿可是受了不轻的伤,养了好些日子呢。不会错的,当时我们几个还说呢,顺儿这块玉可以留着做嫁妆了。”
紫珏看向凤儿:“你知道他是在哪里得到这块玉的?”
凤儿倒是没有半点隐瞒:“他出去后回来就拿着这块玉,还说玉真得不错可以当不少银子――他是在池府里偷来的,出去和人说话的时候,在那人身上偷来的。”
紫珏点了点头问莫愁:“顺儿是谁,我看你到现在还有点不相信的意思。”
莫愁叹口气:“顺儿是大夫人身边的丫头,贴身的丫头,掌管着大夫人的头面与体己。”
紫珏倒吸一口气:“大夫人?!”她真得没有想到,也怪不得莫愁到现在还一脸的震惊与不信呢;就是她也很难相信那个菩萨一样的大夫人,会是指使丫头来害她们母女的人。
水清把玉佩丢给凤儿:“文四终究是要回去的,而你的身契是被我毁掉,还是由我送给文四,就看你接下来如何做事了。”
他看也不看凤儿:“去池府把这块玉佩还给那个顺儿,就说你们文四爷没有得手,还被人打伤了;你们文四爷打发你去问一问,可还有什么法子吗?”
“翠花,你去请衙役们跟着她一起去,当然,不能让人知道他们是衙役。”他说此话的时候也没有看翠花。
翠花答应一声带着丫头就走了,把凤儿丢在了那里。
凤儿终于明白过来:“你还是大将军的孙子嘛,如此骗一个弱质女子?哄我卖身到大将军府,又要把我送回给文四,以此来要胁我?!”
水清看也不看她:“在我的眼中只有人与不是人两种,没有什么男人与女子之分,还有你就算是女子也不是弱质女子。”
“最后,不管你说什么,只要答我一句就够了,池府你去还是不去?”他说得轻描淡写:“不去呢,一会儿文四爷要离开的时候,你就伺候着文四爷一起走吧。”
他抬起头腼腆一笑:“我向来都有成人之美的习惯,你如果从前不知道,那自现在起你就知道了。”
凤儿咬牙立在原地,不多时便点头:“我去。”她没有选择――现在她明白就算是去了池府她也不会被水清留在府中,但总比再被送给文四要强太多了。
水清点点头:“那还不去,难道还想让人给你带路不成?”
看看文四他微笑:“正好,衙役们正在换衣服,这个时候也是让他们再见见文四爷了。”他轻轻的一摆手:“来人,给文四爷去收拾收拾,备宴。”
方正人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是水清只是笑也不多解释,就带着万氏、紫珏等人一起向前面行去。
到了大厅上,一桌饭菜已经备好。
他们坐下不久,文四就被人抬上来,血渍什么的当然不见了,收拾的很干净;被人安放到了椅子上,也不见他再叫痛。
紫珏猜想是被用过药才对,不然这个时候文四再怎么样也不会半点痛苦都没有。
文四看看方正人和水清等人就低下了头,并没有要动手吃饭吃菜的意思;他的眼底深处闪过了仇恨。
他这种人就是那种伤了伤疤忘了痛的人,刚刚被方正人放过,心中就只记得仇恨二字;所思所想就是如何能报今天的大仇。
方正人再是狠人总也有弱点,比如说万氏和紫珏。
“文兄弟,吃啊,不要客气。”方正人淡淡的说了一句话,还给他挟了一些菜到他的碟子里。
可是就在他把菜放下收回胳膊的时候,文四看到他的衣袖里居然有一枚细细长长的匕首。
文四心头一惊抬头就看到方正人眼中的平静,平静就像是一潭死水:淹死他文四后还会平静如镜的死水!
就在此时衙役们换了衣服进来,水清已经站起来,衙役们纷纷见礼――每个得了十两银子,不过就是去池府跑一趟腿,不需要他们去捉人的,多容易嫌的银子啊。
看到文四好端端的坐在那里,衙役们心更宽松了:如果在将军府里文四受了伤,他们不敢问水清的罪,但是文四真要在大堂上闹将起来,他们老爷就不得不请水清去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