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哼了一声:“你少给我做怪。”虽然斥责了紫珏但手中的茶也放回桌上。
余氏挑眉:“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事情不明摆着嘛——老太爷虽然现在不清楚,但是听老夫人和老太爷的话,应该是老太爷把孩子调了包,让老夫人把一个外来的当成亲生的养。”
“而把亲生的当成是仇人来养,而恰恰我那个父亲是个聪明的,和大伯三叔都不同,老夫人更是不会多想了——只是看着仇人步步高升,就算有好处拿心里也不舒服吧?”
紫珏看着老夫人:“池府连个庶出的儿子都没有,一个仇人能养大还能让他真的飞黄腾达不成?当然了,池府和他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
水清大惊小怪:“池二老爷的病不会是人为的吧?虎毒不食子,啊,老夫人以为自己不是二老爷的母亲。”
紫珏微微一笑:“所以,这个儿子还是病死的好;接下来当然就是好好的让孙子们读书了,对吧?”
水清眨眨眼睛看着紫珏:“大姑娘这话错了,二老爷活着要比死了对池府好太多,老夫人怎么可能会害其性命。”
“因为二老爷又不知道老夫人不是自己的母亲,就好像是老夫人养得一条狗;如果是我养得狗儿,当然要好好的让他看家护院。”
“又不是养大的老虎怕它会咬我,我干嘛要弄死它?”他连连摇头:“大姑娘你真得想错了。”
老夫人真想把水清的嘴巴堵上,就算是心思被人揭穿,她也不想听水清来说。
紫珏点点头:“嗯,水公子不说我还真得想左了,应该是池子方位高权重、翅膀又长硬了,越来越不能控制,所以老夫人也不得不动了除去他的念头。”
“你们再胡说八道……”老夫人的怒意闪过,脸上却有些潮红就是退不下去,和怒意应形成的红色是不同的。
紫珏摇头:“你急什么,我也没有说要现在就查我父亲生病的事情,眼下我想说得是哪一个才不是老夫人亲生的呢?”
“依我看嘛,应该是三叔了。”她说着话看向余氏眨眨眼睛:“因为大伯父人很老实啊。”
余氏尖叫起来:“和老实不老实有什么关系?我看还是我们老爷更肖老夫人一些。”
紫珏笑吟吟的:“怎么会无关呢,很有关呢,不信你问问老夫人;”她拿起一块点心来一扔,张嘴接住后才接着说:“池家二老爷、我的父亲虽然是老夫人你亲生的……”
她斜眼看向老夫人:“但是不要说他病得难救,就算是没有病又如何呢,就凭老夫人多年那么待我父亲,老夫人敢指望我父亲在面前尽孝吗?”
“当然,如果没有今天的事情就无所谓,但是事情已经明了,池二老爷知道的话,嘿嘿。”她一笑没有再说下去。
水清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光,嘴巴里的话却是:“孝字在嘛,老夫人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紫珏大笑:“孝道?当然当然,可是要整治人的话有的是法子,以我父亲的本事想让人挑不毛病来,又能报把仇不是难事。”
“如果这个世上真得只凭孝道就可以让人服服帖帖的话,嘿嘿。”她笑了笑:“除非是父母真得比儿女强,且儿女还要有良知在,孝道才能是一座山啊。”
她看着余氏:“相比起三老爷来说,大老爷可真是老实而又听话——如果老太爷真得这么一病不起,像池家二老爷一样有口不能言,老夫人总要找出那个不是自己儿子的人来吧?”
“大老爷就是老夫人的儿子,也只能是大老爷的老夫人的儿子;因为大老爷听话、因为池家大夫人老实可靠。”
“老夫人心里最清楚了,是不是?”她眯起眼睛来看着老夫人:“当然,倒底真与假是怎样的,那就要看老夫人午夜梦回时摸着自己的心怎么来问了。”
余氏的脸上闪过惊慌:“池紫珏,你这是想搅混了这一池的水。”
紫珏点头,很大力的点头:“我就是在搅混水,但是我的话有没有道理,你和老夫人最清楚是不是?”
“还有,婶娘你知道不知道,我的仇人很少。”她打了一个响指:“知道为什么嘛,因为一般能当场报的仇我就不会留着的。”
余氏看看紫珏猛得转身跪在老夫人的身边:“您错认了一次,可不能错认第二次啊。”
这话不说还好些,如此一说更是让老夫人生恼:“滚开。”一脚就让余氏滚到一边去了。
余氏伏在地上却是无计可施,她说紫珏是在用诡计紫珏已经承认了,可是又如何呢?就如紫珏所说,她的话有几分道理就要看老夫人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