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巴巴的说没有带银子,花姨我也不能硬把人留下来是不是?
就算是留人又有什么用呢,对不对?再说池府可是金字招牌啊,我哪里能想到老太爷会真得要赖帐呢。”“唉,连我们的皮肉钱都赖。”她轻轻的摇头,叹着气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们池家发达了,连个招呼也没有打就走了。”
“这次池家的人来接我,公子你是不知道我那个高兴啊,认为池老太爷终于想起要还帐了,所以才带着那些陈年旧帐来了。”
她斜眼看向老太爷,脸上带着笑意,语声就如同是四五月的柔风:“老太爷,几十年了,只利钱就不少了呢:奴家不是放印子钱的,但是那利钱也不能少是不是?”
老太爷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花、花姨”他喊得很有些别扭:“我何曾欠过什么花酒的钱,当年你我二……”花姨不知道在哪里又掏出一块帕子来,抖手就抛到了老太爷的脸上:“哟,刚刚贵夫人可是说了,我乃青楼女子嘛,你在我哪里又吃又喝又花用的,今儿还真得想赖帐不成?”
她自袖中拿出几张纸来:“瞧瞧,我这里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啊,一个月您就在我那里吃喝花用了八十多两,再加上奴家的缠头,这一个月你就欠了我三百六十两啊。”“你可是知道我的身份,三百六没有多要你一分,多年的情份我可是抹掉了零头。如此一年九个月就是柒千伍佰六十两,加上这些年的利钱,如今已经是二万九千多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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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多不少您就给三万两银子吧。”她笑吟吟的:“老太爷,我们这样的女子真得不值什么,皮肉钱啊。”
老夫人大叫:“你去抢吧。”
“老夫人擅长,奴家不会,奴家只是个青楼女子。”花姨还是笑吟吟的:“老太爷,奴家可真得不想闹到官府去。”
水清吃惊的很:“真得吃花酒不给银子?!”
紫珏看看花姨,感觉她和老太爷之间绝非这么简单,不过三万两啊,我的天!那是多大的一堆银子,她还真得想像不出。
如果她有三万两的话,这一辈子和娘亲、弟弟妹妹都不用愁吃与穿了。
老太爷看着花姨:“你真得娶这样”他一脸的沉痛,看着蒂姨的目光里带着不敢相信和深深的怀疑。
花姨忽然收起了脸的笑,猛得站起来指着老太爷骂起来:“天底下什么样的男人都有,就是没有你这样不是男人的东西,欠了窑姐儿的皮肉钱,现如今你还不想认了?”
“少给老娘说什么真得、假得,老娘当年就知道你就没有真得:今天你不给老娘银子的话,哈,老娘就在这里开张了。”
她一拍桌子:“老乌龟,胖婶。”
老乌龟和胖婶齐齐答应一声,转身就出去了:不多时就带进来了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她们个个都识得紫珏,紫珏当然也识得她们,但是却无一人和紫珏打招呼。
在翠玉楼里的时候,这些姑娘们待紫珏可算不得好,只要紫珏在厨房其外的地方出现,轻得就是被拧耳朵,每一个下手都狠着呢。
紫珏看着她们却在心里生不出什么怨恨来,反而生出不少的亲切感来:这些女子都是可怜的人,不少都是被亲人卖进去的,还有就是人牙子拐去的。
这些姑娘们一进屋就叽叽喳喳个没完。
“哇,这椅子真不错,红木的吧?”
“上好的玉如意啊,妈妈给我吧,我房里早就想要把玉如意了。”“妈妈,这瓶儿还是有几分可取之处,就予了我吧。”
完完全全把池府之物当成自己的来瓜分并不是最过份的,让老夫人气是眉毛倒竖的是两位浓装艳抹的姑娘家。
她们过来一个搂住了老太爷的脖子挂在老太爷身侧,一个干脆就坐到老太爷的腿上,两个人吃吃笑着一双手就要抚上老太爷的脸。
大庭广众之下,老太爷的脸是真得挂不住,可是想挣扎吧两只胳膊被一位姑娘搂得好紧,想动腿?有位姑娘坐在腿上呢。
“起”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姑娘的小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老太爷您要什么,我们姐妹会让您满意的。”
另外一位姑娘道:“姐姐,你错了,老太爷的嘴巴怎么能这样捂上呢,不应该用手,应该用嘴巴嘛。”
胖婶抚掌:“我们小莺儿就是懂老太爷啊。”
老夫人气得额头青筋直跳:“你给我下来。”她指着坐在老太爷腿上的芍药:“给我把她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