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压下来。那可是他们嫡亲的孙子和孙女,不是她这个半路进府的可以相比吧;比起这个疑问来,紫珏心里更为着紧的就是:真有人杀了二房的孩子,会放过她吗?
自进府以后的事情,她总感觉有人在谋算她。而那个不知道的人是不是会对她下杀手?又会不会是杀了夏氏一双儿女的人。
余氏还真得是老夫人的贴心人,听到门外有响声马上对紫珏冷笑起来:“人,到了;紫珏可有猜到是谁吗?”
她这话有些多余了,但在老太爷和老夫人那里并不多余,因为她一开口终于把事情重新带回紫珏的身上,而不用再和夏氏谈她死去的一双儿女。
在池府,几个月来无人提及,夏氏自己伤心至极也是只字不提,真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儿。夏氏自己会提起来。
老太爷他们看向厅门,紫珏等人也看了过去,门被丫头推开,先进来的是两个婆子,然后婆子后前才是带来的几个人。
首先进来的人是紫珏熟到不能再熟,如今还时常出现在她的梦里。大白天有事无事之时她也会想起此人来: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怎么可能会忘?
文四。
今天他穿得还算整齐,脸居然圆了那么一小圈,但是看起来依然没有富态之感,顶多就是有点肉的猴子。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紫珏,然后咧嘴笑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的得意与残忍;然后目光在紫珏的身上移开,他一瘸一拐的走着嘴巴也没有闲着:“小玉?还真得差点不敢认了。”
他身侧搀着他的人却不是宁氏而是一个年纪比紫珏大个三四岁的、梳着妇人头的女子,脸上的却没有了稚气,反倒走动间只是腰肢的摆动,就带出了一种韵味来。
紫珏很熟悉那种韵味儿,因为翠玉楼里的姑娘们差不多都是这样的;她被人骂作假小子的时候了,也曾想过要学一学的,却被胖婶差点把耳朵拧下来不得不放弃。
后来,她才知道那种韵味并不是好事儿,让男人喜欢但同时也让男人鄙夷。
宁氏跟在文四的身后,身上所穿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脸色反倒不如紫珏离开的时候,一双眼睛并没有看任何人,就盯在扶着文四的女子身上。
在她的眼中,全天下最可恶的人就是那个女子了,除此之外的人她是根本看也看不到。
紫珏看到他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万氏忽然不见了文四肯定会变成一条疯狗的;原本她只是认为这条疯狗要到京城的话,也需要十多天的。
却没有想到池府里有人惦记着他们,在池府的帮助下,此时看到文四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
苏万里却上前一步:“文四爷?哟,一下子真得没有看出来,您这是发财了吧?这小娘子是谁啊,真水灵啊。”
他眼睛在文四身边的女子身上转了好几转:“换了啊,不错不错,就是发财了;富易妻贵易友,唉,还是贵易妻富易友啊?”
回头他对着水清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没有读过书,就是在人家先生的窗外听过几句,让公子笑话了。”
文四的眉毛挑了起来:“让开。”
苏万里笑得眯起眼睛来:“唉,唉,能在池府见到您也算是有缘吧,老乡见老乡啊……”
“你在这里见到我很奇怪吗?”文四打断了苏万里的话,趾高气扬不忘瞪一眼紫珏:“哼,你们的一点小把戏还想瞒过我去?把万氏偷走了,我告诉你们,那可是我的妻子。”
“我有婚书的,你们等着去见官吧。”他恶狠狠的挥了一下拳头。
紫珏接话:“哪里会奇怪,根本不奇怪,你到池府来很理所应当啊。”
“就是,就是。”苏万里马上点头,他和紫珏那可真是心意相通,不必交换眼神也知道紫珏要说什么。
不过有些话紫珏说不太合适,由他来说最为合适,所以他抢先说了出来:“文四爷和池家是亲戚,不,是一家人嘛,您不来才真得说不过去。”
“易妻嘛,文四爷你是有钱就易妻,池家二爷是高中就易妻,你和池家二爷是兄弟啊,拜把子的亲兄弟,你不来池家老太爷和老夫人怎么睡得着?”
“来得好,来得妙啊。请,请。”他伸手虚引:“您可要走好了,大平地的如果摔倒,你就要去庙里拜拜才成;坏事做得多了,唉,老天都看不过去的。”
他说完转身,脚尖在文四的拐上一勾,然后收回时又绊了扶着文四的女子:文四和女子双双身子不稳,果然就齐齐的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