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进去问紫珏中午吃什么。柚子出去叫婆子们把院角收拾出来,说那边不种株花树的话,种点花儿草啊,甚至是黄瓜豆角什么的也很有趣儿。
书香看到挽晴也要走开,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衣袖:“姐姐,老夫人叫你在姑娘歇下后过去。”
挽晴看看她:“知道了。”
书香放开她自去忙了。挽晴看一眼里屋的帘子,想到莫愁曾说过的话眉头紧紧的皱起来:现在,真得来了?
来的还不是一个。
用过午饭后,紫珏就带着书香和柚子去看石氏和余氏理事,而莫愁和挽晴留在了屋里。
倒不是紫珏更信得过书香二人,只是她们两个人一个是老夫人的人,一个是老祖宗的人,都是因为让她学着理事才给她的,不带着能行?
屋里屋外也没有什么事情,莫愁和挽晴便坐在屋里给紫珏做衣服:贴身的东西。
正被阳光晒得有些困倦时,门外有人来找挽晴,出去一看挽晴却并不认识对方:她和紫珏一样,对府里的人并不熟悉。
那丫头却笑嘻嘻的进屋,和莫愁倒是极相熟的:“你们倒真是勤快,莫愁跟着二夫人时一心就为二夫人打算,如今待大姑娘也是同样的上心。”
莫愁看她一眼:“锦心你怎么有空了,现在三夫人理事你们不是应该忙得不能分身?”
锦心白她:“我就不能过来瞧瞧你?你的生辰过去几天了,可是我的心意就算晚到还是要到的。”
掷过去一个荷包后,她拉起挽晴的手来:“她不喜欢我来,走,我们到这边说话儿。也没有什么事儿,就是我有个远房的表亲在祖宅那边,所以过来问问你可认识她。”
莫悉扬声:“只有一个荷包啊?装上几两银子才算是你有心呢。”
“你想的美。”锦心回她一句,和挽晴在窗边坐下说起祖宅的人来,不过也就十几句话的功夫:“知道她好就成,当初她嫁人的时候哭成那个样子的。”
她看向莫愁:“送不送我?你不送也有挽晴送得。”
莫愁推开布料拍了拍裙子:“送,不送还不被你念叨死?谢谢你有心了,近些日子忙乱的很,什么生辰不生辰的,还让你记在心里。”
锦心笑起来:“你倒是再嘴硬啊。”话一落她用极轻的声音在挽晴耳边道:“晚上大姑娘歇下,三夫人请你过去说几句话。”
挽晴还没有反应过来,锦心已经过去拉起莫愁的手来:“往年我们姐妹就给你庆生了,可是今年……,反正我们的心你是知道的。”
莫愁笑着拧了拧她的脸:“你就是嘴甜,怪不得三老爷疼你呢。”
锦心狠狠的啐了莫愁一口:“你就乱嚼舌头吧,哪天我们家姑爷或是哪位爷瞧上你,我看你的嘴巴甜不甜。”
说笑着走掉了,莫愁看着她的背影脸却阴沉了下来。
挽晴没有看她自顾自的走了回去,莫愁却在她身后轻轻的道:“她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找你是不是有其它的事情?”
挽晴心头一颤,回头迎着阳光笑得眯起眼睛来,却依然看不清楚莫愁脸上的神色:“我以为她是来找姐姐你呢,我都不认识她呢。”
“三夫人身边得力的人吧?”阳光闪的她眼睛不舒服,重新转回头去:“看着就是个精明的。唉,府里都是聪明人,只有我一个笨手笨脚连心也笨笨的。”
莫愁没有再说话,两人坐下重新开始做活计,可是都沉默了下来,不再像锦心来之前说笑了。
紫珏并不知道挽晴心中的阴郁,她只是坐在那里吃点心,听着余氏发落府中的一个婆子:事情并不大,不过是帐目上有十几斤米没有记上。
余氏却紧抓着不放,让人打了婆子十板子才让她离开。
石氏叹口气:“她也不是有心的嘛,不过是刚刚收到还没有来得及入帐罢了……”
“按着规矩了她收到就要入帐的,这都过去了一天;”余氏吃口茶扫一眼紫珏,对石氏使个眼色。
“厨房里的事儿杂,规矩当然不能坏;再说府里的这些人,哪个不是长着七八个心?如果今儿我不罚她们当我们好欺,明儿不在帐上的就不只是十几斤米了。”
她看向紫珏:“累不累,听的烦不烦?”
紫珏一笑:“累倒不累,可是没有听明白多少;婶娘你忙你的就是,我想时间久一些我可能就听得懂了。”
余氏笑起来:“不懂可以问我和你伯母嘛;府里的事情,历来最容易出事、最多龌龊的地方,一个是厨房一个就是帐房了——银钱来往的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