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池老祖宗怎么可能助她?难处,那也是池老夫人自找的。
再说了,就算有孝道在,母子二人的相处也要讲究情份的;池老祖宗为什么要为一个不喜欢的儿媳妇惹得儿子不痛快,让母子二人心中结了疙瘩呢?
说倒底,她这个母亲不也是靠儿子供养。
只有紫珏不知道池府的事情太多,所以才会对池老祖的做法有着不解。
“老夫人,老夫人,”月琴奔进来扑在地上:“您要为婢子做主,那个莫愁把婢子的脸抓花了……”看到池老祖她才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池老夫人瞪她一眼:“到一边去,没有半点规矩。老祖宗,您往……”
老祖宗却站定了,看向月琴:“出了什么事情,说给我听听。莫愁?那是素君的丫头吧——都说素君是个事少之人,她的丫头怎么会出如此重手?”
紫珏看着月琴也有些吃惊,她离开的时候月琴不走,便知道月琴还有事情要做。
但她也没有指望莫愁和挽晴真正能拦下人,毕竟莫愁二人吃的是池府的饭,她这个主子说是主子可是给过人家什么好处?
看看月琴的样子,披头散发如同一个女鬼,身上的衣服都破掉了,如果再脏些就像是街头乞儿所穿的衣物;而且脸上还真得有三道血印,血并不多,可是伤口不浅,能看到一点点白生生的肉。
紫珏不自然的咳了两声:这是莫愁做得?那丫头看着真不像是个狠人,要知道她去姜婉那里大闹的时候,莫愁还是阻止的人。
老夫人急得使眼色,月琴就算有满肚子的委屈也只能吞回肚子里,往后退了退:“不敢劳动老祖宗,是婢子不懂事儿自请责罚。”
听到月琴的话,老祖宗回头看看老夫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可也没有移动脚步。
老夫人还真得有些着急,悔恨的只想给自己一个嘴巴,怎么就忘了月琴呢?只顾着上官姨娘了,把个月琴忘到了脑后。
但是现在她能捂得住月琴的嘴,却挡不住莫愁的脚。
莫愁和挽晴两人已经赶到,到了近前双双跪倒在地上:“请老夫人责罚月琴这个背主之人。”
她们两个人一开口就和月琴不同,月琴说莫愁伤了她要老夫人给她做主,可是莫愁二人开口就是一顶大帽子压了下去。
背主对奴仆来说可是大罪,是任何主子都不能容忍的错处。
老祖宗抿抿唇叹口气:“腰疼,唉,老了就是不中用啊;还是再坐坐吧,实在不行就在这里歇下——你不会……”
老夫人笑的比哭都难看:“媳妇当然愿意侍奉老祖宗。”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鸳鸯不是去叫媚丫和娇丫了吗,为什么到现在也不见人影呢?
老祖宗回身进了屋歪倒在大迎枕上,在鹤儿的服侍下躺舒服了才开口:“都进来吧。”
紫珏依然还是在跟在老夫人的身边,因为老祖宗待她还是像往常那样的疏离,根本就不给她机会过去尽尽“孝心”。
“你们两个是谁房里头的?嗯,你是素君房里的人吧?”老祖宗看向莫愁。
莫愁磕头:“婢子原来是侍候二夫人的,现在被二老爷赏给了大姑娘,是大姑娘房里的人。”
老祖宗点点头:“哦,是大姑娘的人啊。”她的眼睛合起来,一脸的疲色:“你说月琴背主,嗯,说给我听听吧。”
就好像是在闲话家常一样,只是老人家闲得慌听来解闷的。
莫愁很恭敬的再次磕头后才开口:“月琴是伺候老夫人的人,婢子向来敬称她为姐姐,凡事都希望可以得到姐姐的指点。”
“可是今儿她却到大姑娘房里来撒野,这也就罢了,反正大姑娘初来乍到,总有人欺大姑娘几分,闹到大姑娘房里的也不是她一个了。”
老祖宗听到这里看向老夫人:“确有此事?”
老夫人欠身:“是。”在心里她却痛骂,你是真得不知道吗?府里都闹翻了天你会不知道?可是做婆母的问,她个做儿媳妇的就只能答。
婆母说不知道,儿媳妇就只能当作她是不知道。
“怎么会如此,紫珏是我们池家的嫡长女,为什么会被人一次又一次的欺到头上去,甚至是欺到屋里去?”老祖宗的眼睛睁开了,怒气挂在了脸上。
老夫人连忙再欠身:“儿媳妇会好好的照看紫珏,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老祖宗再次合上眼睛:“你明白就好。紫珏可是嫡长女,又要招赘的人,让人看到她在府中这个样子的,你们认为有哪个敢入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