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夏氏不在也是好事儿,她直接进门后去看池子方,问了解语几句话后就央她去弄两份点心来吃;紫珏贪吃的毛病如今是府中无人不知的。所以解语也没有多想就答应离开了。
紫珏回头看一看莫愁和挽晴,想想后没有支开她们直接坐到池子方的床头的椅子上,看着池子方的脸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您还听得到吧?这两天府里可真是热闹。我还真得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弟弟’呢;您现在可是有儿子的人了,是不是听到后很高兴?”
她把韩氏和孩子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得极为详细,眼睛盯在池子方的脸上极为认真;当她看到池子方的鼻子和额头上有细密的汗水出现,而且额头上的青筋也粗了那么一点点的时候,心中微微一震。
难道那个韩氏所说有假?!
本来她以认为韩氏敢抱着孩子上门,事情十有八九是真得,因为就如夏氏所言韩氏和池子方的事情不可能没有人知道。要查很容易就能查个水落石出;如果不是真事儿,那韩氏到池府来那就是送死。
攀官亲乱人家的血脉,图谋人家的家财,都不是小罪过呢;可是韩氏却抱着孩子来了,不管她是不是在装可怜。至少她是有倚仗才敢如此做。
紫珏也算是此道中的老人儿,深知话至少要半真半假才能把人骗倒:说什么为池子方着想都是假的,可是那个孩子应该是真得。
可是看池子方的反应,却并没有喜色——她可是对着池子方说过一番话的,如果池子方有儿子的话,那么就算他不能动也不必再担心他关心的夏氏落到紫珏手上;可是现在他好像很焦急、且还有愤怒。
紫珏看了一眼莫愁和挽晴,示意她们到门外去才低下头看着池子方:“那个孩子,不是你的骨肉?”
池子方虽然不能动不能言,可是他的表情放松了下来。证实了紫珏所猜是真的。
“不是你的儿子?不过韩氏所说的话不可能都是假的,嗯,她的确是你的外室,对吧?”看到池子方的神色又有了变化,却不同于刚刚的愤怒与焦急,紫珏便知道自己又猜对:“你还知道羞愧啊。真是难得。”
她看着池子方很不解:“你拿着你的妻当个宝一样,又怎么会和旁的女人胡混?真得想不通你倒底想做什么。不过和我也没有关系,你又急了?”她托起下巴来看着池子方:“你是想让我对付那个韩氏,让大家都知道她的孩子不是你的?”
看到池子方的神色松下来,紫珏忽然笑了:“今儿韩氏还请我吃过饭呢,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吧?我为什么要对付她呢,就因为她的儿子会威胁到我在二房的地位,可能会有人支持她们母子接管你的一切?”
“好像是夺走了我的钱财,其实并不是,因为那些钱财你打算留给你的妻而不是我,所以我决定——不管。”她笑着坐直拍了拍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至于那孩子是不是你的,就看池家的人够不够聪明了。”
她知道池子方什么都能想明白,但还是把话说得再清楚不过:“是不是你的骨肉并不重要,是不是?对于二夫人来说真得也可以让它变成假的,可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假的也可以变成真得——多有趣,哈哈,我为什么要破坏呢,我要好好的看戏并且会每天来告诉你事情又有了什么变化。”
“嗯,我看老夫人和老太爷都对那个孩子深信不疑呢,多有趣儿啊,老娘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有趣儿的事情;书香门第,我呸!”她很不屑:“谁他/妈再对我说池家是书香门第,我就啐他一脸,真他/妈的恶心人。”
池子方的脸色大变,额头和鼻尖的汗水多了起来,可见他有多么的怒与多么的急,但是能有什么办法呢?事情就发生在他的眼前,而他并没有死掉,可是却根本无力阻止。
原本他的意思夏氏能够一眼就看透的,可是现在夏氏却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他在紫珏来之前还在奇怪担心夏氏为什么昨天晚上没有过来陪他,现在知道原因了可是他能做什么呢?
忽然他的心中一动,感觉到夏氏来了:只要夏氏看到紫珏的神色有异,再仔细的看看他就能明白他的意思吧?
夏氏看到莫愁和挽晴在门外微微皱起眉头来:“大姑娘来了?”她直接推门进来,看到的却是紫珏正拿着帕子给池子方拭汗:“出汗了?今儿可不热啊。”
紫珏抬头看着她没有半点的异常:“不知道为什么会出汗的,我以为正常呢;那现在要不要叫大夫过来瞧瞧?”她对池子方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孝心,这一点相信夏氏是很清楚的,所以她在无旁人的时候也就不必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