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一股清泉,一下使得林小竹的心清凉起来。她叹了一口气,看着兀自生气的袁天野,忽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是不是我不跟你们一起走,你们就要这样一直骚扰我?”
“那是。”袁天野点点头。
林小竹抚额:“那我就坐我的马车,暂时跟你们在一起走吧。不过说好了,要是惹我不高兴,我就离开车队,一个人走。”
本来是好心,担心她的安全,现在反倒像是求她恩惠似的。袁天野瞪着眼睛,看着林小竹,恼得半天不作声。
“瞪什么瞪,显得你眼睛大呀”林小竹没好气道。
“嗖”地一声,袁天野不见了踪影。
气走了?气走了好林小竹的心qíng无端的又好了起来,对外面道:“翼公子,等我把我的马车找到了,就去跟你下棋。”
“真的?太好了。”沈子翼的头伸在车窗外,满脸的惊喜。
林小竹挑了一下眉。似乎,这样一起旅行,感觉也不是太坏。
既然决定一起走,林小竹便不好耽误大家的时间。毕竟离下一个小镇,还有两个时辰的路程。如果再耽搁,到时怕是要赶夜路了。她叫来袁十,把老孙头和马车的模样告诉了他,让他们这几个骑马的人注意一下。袁十gān脆给大家分了工,让大家分头去找。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把老孙头和马车找来了。
“阿竹,可担心死老汉了。你要再不来,我就想去县衙击鼓去了。”老孙头一见林小竹,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呵,不会有事的。叫你先走,我就一定能赶上来。”林小竹笑道,一面付了骡车的钱。
“阿竹,您这是……”老孙头压低了声音,指着三辆豪华大车问。
“哦,这是我以前做事的主人家的车。正好遇上他们,便让我们一起走。”林小竹解释道。
“这样就对了嘛。否则,你一个女孩子,长得又这么漂亮,再这么走下去,非出事不可。”老孙头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看来,跟着自己上路,让老人家也感觉有压力了。林小竹叹了一口气,道:“你走吧,我上那辆马车去。你赶着车跟在这车队的后面。”
“是,姑娘。”老孙头看了看那三辆车,对林小竹不由得恭敬起来。
林小竹背着自己的包袱,上了第一辆车,掀开车帘时一看,挑了一下眉:“王爷,您怎么也在这里?”
袁天野脸色臭臭地看了她一眼:“我不能来吗?”
“翼公子说能,那就能。”林小竹笑眯眯地道。既然要一起去南海国,那就和平相处吧。
沈子翼的车厢,丝毫不比袁天野的差。宽敞舒适,里面似乎还熏了点香,若有若无的,闻上去让人感觉很是清慡。
沈子翼给林小竹倒了一杯茶,迫不及待地把棋盘摆出来:“来,下棋。”
而后面的那辆车旁,骑着马一直注意着林小竹动静的婢女跃上了车,对余玉禀报道:“姑娘,林小竹上了翼公子的车。王爷从那骡车上下来之后,也直接上了翼公子的车。现在他们在下棋。”
坐在余玉身边的婢女偷偷看了主子一眼,问:“谁在下棋?”
“是林小竹跟翼公子下棋,王爷在观战。”
“嗯,知道了,下去吧。”余玉道。见那婢女下了车,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姑娘,不过是一个下人,长得又没姑娘好看……”她身边的婢女润儿劝道。
余玉一甩手帕,气道:“你知道什么?当初王爷就为了这个下人,砸了何文清大人的铺子。而且她不过是一下人,一个贱奴,不知怎么的,竟然哄得王爷把一个侧妃名额给了她。”
“那又如何?姑娘是正妃,她在姑娘面前,不过是个妾。就算王爷喜欢她,那又如何?她既然是下人出身,自然没有靠山。又不是宅子里长大的,论手段,论心机,恐怕连我们这些婢女都不如。到时候做几件事,让王爷知道她上不得台面,自然就不喜欢她了。到时要打要杀,还不由得姑娘?”润儿道。
余玉流着泪道:“可王爷他……你看看他是什么样的态度?我跟他说话,避如蛇蝎。板着脸,正眼都不瞧一下,甚至视于无物。可你刚才也看到了,人家林小竹理都不理他,他反倒主动跑到人家车里去,说了半天的话。这会儿翼公子邀请林小竹下棋,他又跑到那里去了。照我说,我也是堂堂安远候嫡长女,何必自甘下溅,要这样腆着脸去看他的脸色?反正这婚事是太后下旨。只要在京城里哄好了太后,还怕他敢抗懿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