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办法好,这个办法好。”周掌柜大喜。想来公子为了铺子的生意,能放下手里的事,去沈园两趟。那么出面去向安燕伯道个歉,他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不过,这方法能不用,尽量不用吧。咱们公子的面子问题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如此一做,安燕伯夫人的处境将更凄惨,也更恨咱们了。咱们做的是生意,没必要跟人结成生死仇怨。和气生财,才是正理。”林小竹叹了一口气,道,“不过,必要时可以拿这做法去吓唬安燕伯夫人。想必她思及后果,一定会收敛自己的。一点钱财,跟一生荣宠相比,孰轻孰重,想必她还是知道的吧?”
沈子翼一直在旁边听着,没有说话,只是眼睛亮亮地看着她,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两天,安燕伯夫人果然又上门来闹过一次,带了人来准备砸店。她应该是不想让安燕伯知道她的行为,并没有带府里的家丁,只是带了十来个伙计。而袁天野这店子,原来就是为了保障林小竹的安全,从周掌柜到跑堂的小二,再到厨房里帮厨的女人,通通都是会武功的。虽然只有七、八人,却不费chuī灰之力,就把安燕伯夫人带来的伙计打得落花流水。林小竹也趁机把自己的打算跟安燕伯夫人说了。安燕伯夫人一听,顿时泄了气,挥手收队撤退,从此再也不敢来闹事。
自这件事之后,周掌柜对林小竹算是彻底信服。
而林小竹店里的点心,每隔十天就推出一种新点心。这些新颖的点心,吸引了更多的顾客。除了上流阶层的人,便是那些家境富裕的小官或商人,也都时不时的买些回去。更有那懂得钻营、想要巴结贵人的妇人,整日出入她的店铺,以期不经意间获得贵人的青眼。因此玉馔斋的生意越发的红火,每日的净收入,达到了一百多两银子。林小竹跟袁天野商量过,曾许诺年底给大家花红的,赚得越多,花红越大。所以上至周掌柜,下至厨娘,都gān得特别带劲。
这期间,袁执又来过一次。
不过他也只是坐下来吃两块点心,喝两杯茶便走,倒也没有什么不轨行为,林小竹遂放下心来。
秋风一起,不过十来天的功夫,天气就变凉了。这天晚上,林小竹特地早早从店里回来,到小厨房去抢了老王给袁天野做饭的活计,剖了一条鱼,片成片上浆腌好。而鱼骨和鱼头熬汤,做了一个火锅汤底出来。
老王现在对不断有新鲜想法的林小竹那是十分的敬仰。看她拿回来的锅极为奇怪。中间用一个打成波làng型的铁片隔开,不由问道:“小竹姑娘,你这锅是用来做什么的?”
“用来做火锅。”林小竹转身把锅里的汤倒了一半到那口鸳鸯锅里,再将另一半盛了出来。然后将锅洗净,酸坛里的红辣椒夹了两个出来,切成丝,放到热锅里炸出红油,然后将盛出来的一半的汤放了进去,烧开,倒进鸳鸯锅的另一边。再用芝麻酱、酱油、姜汁、葱白和香菜做了一个酱料,拍拍手道:“好了。”
“火锅是什么?”老王遇到不懂的问题,就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林小竹对老王这种jīng神赞许之余,又十分的头疼。她现在实在不想说话,听得袁十来传膳,便对老王道:“您要是想知道如何吃法,就跟我一道把菜送过去吧。”
“好,好。”老王丝毫没有意见,帮着她把调料碟和鱼片用托盘端了,林小竹端着火锅,袁十拎了炉子,一行人浩浩dàngdàng地去了袁天野的院子。
袁天野正坐在内书房里写着什么,透过窗子看到这个阵容,不由笑了起来,放下笔出来道:“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怎么把炉子都端出来了?”
“新鲜吃食,尝尝您就知道。”林小竹道,让袁十把炉子放下,自己将锅放到炉子上,然后从老王手里的托盘中将酱碟和鱼片放到桌上,再把碗筷布好。
林小竹平时一向喜欢素净,今天却因天气凉了,在月白色的衣裙外加了一件红色的褙子,身材愈发显得窈窕而高挑。袁天野坐在桌旁,忽然道:“林小竹,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啊?真的吗?”林小竹整天忙出忙进,根本没注意自身的变化。听得袁天野这句话,她惊喜地转过头来,那清澈如水的大眼睛晶亮晶亮。她想了想,揪了袁十过来,道:“袁十大哥,咱俩比一比。我记得,以前我是到你的耳朵下面的。”
袁十见公子的脸色瞬间黑了一下,连忙后退了几步:“不用比就知道你长高了。”说完看了看袁天野,“要不,你跟公子比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