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竹便知是夏山明确拒绝了她。这件事再怎么说,也是跟她有关,她也不好往苏小舒身边凑,只得嘱咐周玉chūn多关心她,自己默然吃过饭,本想到厨房去将吴平qiáng领回来的食材处理泡发,可想想夏山没准在那里。自己这个时候再跟夏山凑到一起,岂不是惹得苏小舒更伤心吗?只得独自去洗澡洗衣。
“林小竹,苏小舒这是怎么了?”周玉chūn却是个直肠子,凡事喜欢敞亮,不把事qíng问清楚就憋得难受。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走的时候,她正跟夏山在一起。大概是夏山跟她说了什么吧。这件事,你只从旁边劝劝,别再惹她伤心。”林小竹摇摇头,暗自叹息。
叹息之后,她心里叫暗暗警觉:qíng之一字,在爱qíng自由、婚姻自由的现代,都是最难圆满的,更不要说这男尊女卑、男子三妻四妾的时代了。她现在连身体自由都没有,唯一还能自主的,便是自己的一颗心了。所以,要想不受伤害,动什么也别动感qíng!
苏小舒自那晚大睡一觉之后,便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仍会跟林小竹和周玉chūn说话,只再不往夏山身边凑,xing子也越发的沉默了。
别人看不出,可林小竹很明显地感觉到了苏小舒对她的疏离。
她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便把所有的jīng力放在准备比赛上,不再为了回避夏山而不去小厨房,也不再主动找苏小舒说话。自己该说的、该做的都说了做了。苏小舒要这样迁怒于她,主动断了这份友qíng,那她也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一切随缘。
应三人的要求,袁天野让秦管事给他们每人发了一份珍贵食材,有燕窝、鱼翅、鲍鱼、海参。不过量不多,正好能做得出三人量的菜。想看两位公子指定要陪着那位贵客用餐,三人便明白,这珍贵食材,一点也不能làng费。
上次比赛都是家常小菜,这一回,便要见真功夫了。所以林小竹打叠起十二分的jīng神,把老爷子和教习们教的方法综合起来,制定出最佳方案,把这些珍贵食材用心地泡发起来。
而那位神秘客人,也在第五天的下午,如期来到了山庄。
只是,那天下午袁天野并没有召见他们三人。只有秦管事来了一趟,告诉他们,客人身体不适,比赛的事得等客人病好了之后才能进行。
吴平qiáng听得这消息,皱了皱眉头,向林小竹和夏山望了两眼。眼见林小竹和夏山没有任何动静,而秦管事已转了身即将离去,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开口相询:“不知秦管事能否告之一声,客人究竟得的什么病?”
第一部 山中学艺 第一百二十四章 袁天野的亲事
秦管事有些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本想喝斥他太过僭越。但秦管事自己便是厨子,也知道饮食一事,滋事重大,容不得半点马虎。吴平qiáng虽然问话不知轻重,却也是想尽量让客人饮食得当,其用心终究是好的。
他沉吟片刻,道:“这样吧,我请示过公子,再来跟你们说。”说完,匆匆离去,而此时的袁天野,正跟唐宁远、俞教习、马教习呆在山庄最大、最里面的一个院子的正房里,望着chuáng上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一脸焦虑担忧。
“不必担心。不过是一点点不舒服,躺躺就好。”肥胖男子躺在chuáng上,望着袁天野,满眼的慈祥。
“爹。”此时的袁天野哪里还有平时风轻云淡的模样?望看chuáng上躺着的父亲,满心的感动化作了一句责怪:“您明知自己身体不好,偏还要往这山沟沟里来。我两个月前,不是还回过家吗?有什么事,您只让袁全传话就行了。哪里还用得着大热的天,大老远地跑到这里来?”
袁知柏听得儿子的这顿埋怨,不但不以为忤,反而是一脸的欣喜与笑意。这个儿子向来沉稳内敛,不是感动到十分,根本不会这么感qíng外露。他笑呵呵地拍了拍儿子的手,道:“这不是你娘想你了么?非得把我赶出来看儿子。要是不来啊,她就不许我进家门。我这不也是没办法了么?再说,你去看我,哪有我来看你这么方便?”
听得这一句貌似戏言的话,袁天野感觉有什么哽在了喉咙里堵得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自从他五岁那年被人下毒,为避祸而诈死远走,他的母亲,便忧思成疾,整日疾病缠身;父亲原本就有先天xing的心疾,这几年来,身体更是越来越差。他身为人子却不能亲自奉亲伺候于病榻之前,反而要父亲长途跋涉来看他。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父亲的亲哥哥,自己本应称他一声伯父的人为夺皇储之位下毒害他,这么多年又把持着朝野。自己虽然经营多年,仍不能兵不刃血地把权利从他手中夺过来,让那个罪魁祸首从这世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