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去啦!”安心起身,却低头瞧瞧手里抱着的小白狐,一脸不舍的模样。
种谔瞧见,心中暗想,我若是小白便好了,可惜这话,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的,只是笑道:“你若是喜欢,小白就在你那待几日好了。”说实话,他心下也有不舍,这么多年了,他还从未与这小白狐分别过,但安心喜欢,小白待在她身边,也就算自己陪着她了吧!想着又道:“只是小白很能吃,一日要两三只肥鸡——”说到这里,想起安心先前花钱大手大脚,知道她并不缺钱,是以也顿住不说了。
安心闻言,欣喜道:“两三只肥鸡算什么,它要吃六七只都有的是!”说着又道:“你放心,我借来玩几日,不会虐待它的,日后也许我还要去延州逛逛,到时顺便带给你好了,即便不去,也会托人带去的。”
兰汀苦笑,为这小白狐担忧,估计是要让安心欺负惨了。江傲苦笑,在想不知安心是否会将小白狐喂成小白猪。展昭苦笑,早听白玉堂说过这只“可恶”的小狐狸了,白玉堂有洁癖,这狐狸又甚喜往人怀里钻,不知道到时会不会被白玉堂分尸八片。只有小白狐,听得懂人言,在安心掌心里兴奋地轻轻抓挠,而种谔,望着安心,有些痴了。
对于边疆战事,赵祯头疼,李元昊其实也蛮头疼的。不知是谁出的主意,赵祯竟将刚上任不久的延州知州张存又调开了,换了个范仲淹上任。
李元昊虽身处西夏,却也知晓些大宋的政局,这范仲淹是个大大有名的,虽是文官,胸中却也有韬略。他上任后不久,便将延州宋军分成六将,每将三千人,分别进行训练,根据入袭兵马的多寡而派遣相应人数的宋军迎战。
这一招,搞得李元昊焦头烂额,原本宋军一人指挥,只要西夏铁骑冲乱了队阵,宋军便很难再调集过来,而现下每个将领带得兵少了,却能指挥得当,再也不会发生上回与刘平作战时遇到的那种群龙无首的局面了。
更可笑的是,范仲淹一上任,西夏的兵士在暗地里都相互告诫道:“此范非彼范也,范雍是个胆小鬼,范仲淹却胸中有数万韬略。打仗的时候千万要小心!”未上战场,士气先泄,李元昊甚至开始动脑筋想派人去暗杀范仲淹了,只是听说他上任时,带了几名大宋的江湖好手,个个武功高强的模样。
便是这点,令李元昊再三犹豫,他现在对江湖豪杰这几个字眼过敏。上回好好的一场战,便跳出了些不知从哪里来的江湖高手,搅了一把局,搞得他头昏脑涨,最后只得灰溜溜退了兵,这次连范仲淹身边都有这种人了,这仗要怎么打?还得时时小心,生怕那些武林人士找个空子,反倒来刺杀他。
“兀卒,前些日子在酒家壁上到处题字的人被找见了,正捆在门外等待发落!”一个侍从进来禀报。
“带进来!”李元昊随手将身旁的侍姬一推,瞧着她惊声娇呼,跌倒在地便哈哈大笑。前些日子,西夏城里总有人喝了酒后在墙上题上“张元、吴昊饮此”的字句,瞧名字,像是宋国人氏,奸细断不会如此招摇,李元昊倒不明白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了,因此吩咐各处留意,再见到这两人,必定要抓回来问问。
“你们!混进西夏想要干什么!”李元昊倒也会说几句汉话,虽然音调不准,咬字含糊,倒也还不至于令人听不懂。此时他正眯缝着眼,脸上带着莫测的笑容望着匍匐在地上五花大绑着的两个汉人。右手,轻轻地抚着他的佩刀。
“大王饶命!”张元一见这个西夏皇帝居然会说汉话,便直接叫了出来。被绳子绑着的滋味可不太好受。
“我俩不是坏人,只是仰慕大王,却又无法投靠,这才四处留字,希望大王能够召见我们。”吴昊也开始说话。
“投靠?”李元昊取过一块布,细细地抹拭着他的佩刀,问道:“你们是宋国的人,要投靠也该投靠赵祯,到这里来——哼哼,只怕是奸细吧!”
张元捣头如蒜,急道:“我们不是奸细,是真心来投靠西夏的!大宋皇帝昏庸无能,哪里及得上大王这般求贤若渴!朝中现下被范仲淹等大臣把持,我们没有门路,压根就不能一展才华,每每科举均遭淘汰,堂堂男儿,怎能以文论人?能够上阵杀敌才是英雄,是以我等特来投靠大王!”
吴昊在一旁附和道:“要说我俩胸中谋略,未必便比他人少了,只恨朝廷不开眼,作贱人才,是以我俩才不惜抛妻弃子来投靠西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