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傲闻言一怔,笑道:“那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样要使出来。”说着,紧紧抓住了瑶瑟的手,暗中提防着。
“公子,你抓的奴家好痛哦!奴家迟早都是你的人,又何必这般心急呢——”瑶瑟忽然娇羞道,就连声音都大了许多。
江傲正要说话,就听得房门“哐”的一响,被人从外面踹开了,进来的正是手中拿着张粉色纸笺满面怒色的安心。
安心一进门,就点上了灯,目光叵测地望着在被中纠缠成一团的两人。她也不说话,只是拖了张椅子用衣袖拂了拂坐下。
瑶瑟心下得意,面上却露出惊惶害怕的表情道:“公子,这个女人是谁,怎的这般无礼闯了进来,奴家好害怕。”她纯心就是想激起安心的怒火。
江傲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些什么,眼见为实,如此衣冠不整的模样被人瞧见还能解释什么?何况他也想不出为何要向安心解释,只是冷冷笑着,继续握紧了瑶瑟的手。
安心忽然笑了。她举起手中拿着的那张粉笺,用指甲轻弹了弹,笑着念道:“夜半无人私语时。”说着,还取出一方胜地儿,里面一对儿喜相逢,两边栏子儿,都是缨络珍珠碎八宝。她将两样东西都搁在桌上,望着瑶瑟笑道:“雕虫小技,跳梁小丑!”
瑶瑟正在为安心的反应而奇怪,据她所知,安心应该对江傲有种特别的情义,此刻进来应该是大吵大闹一番才对,怎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来。可是她呆了,江傲却没有呆,嘴角又浮出一抹赞赏的笑容。
“你很奇怪我的反应?我应该大吵大闹大哭大叫才对么?”安心倒是毫不在意用如此隐晦的法子说出她对江傲的在乎与好感。爱情,通常是一个人的事情,自己喜欢就对了,又何必非要两情相愿。当然,两情相愿是最好的,但别人对自己没有感情之前,她只会守住自己这份默默的喜欢,不去打扰也不干涉江傲的自由。更何况她今日在宫中刚刚见识了一回妒妇的丑态,又怎会让自己陷到那种可笑的境地中去。
瑶瑟还未开口,安心又道:“说你这是雕虫小技只怕你还不乐意听罢?只是你既然能够避过众人的耳目将这些东西偷偷放到我的房中,又怎会当真不知道江傲的居住送错了地方?就算你是送错了地方,那今晚也该走错了地方吧?但你没有!那么,这张纸笺与这枚方胜只能代表着蓄意离间。”
“千面魔女果真是人如其名啊,佩服佩服。”这种时候,瑶瑟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什么千面魔女,这么难听的名字!”安心皱了皱眉。
“那是慕容修他们送你的名号,传着传着,就在江湖上叫开了——”江傲在旁轻咳了一声弱弱道,他倒也有些怕这个小魔头会暴走。
好在安心只是皱着眉,心里盘算下回见到慕容修的时候,一定要打他个满头包,当下仍是注视着瑶瑟道:“你到此的目的是什么?”
“你以为我会说么?”瑶瑟懒洋洋道,只是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否则她早就缩进江傲的怀里去了。
“如果我没猜错,她是来拿至阴与至阳珠的。”江傲笑吟吟道。
安心瞟了他一眼,道:“这样躺着很舒服罢?你既然点了她的穴道,为何还不起来?”
江傲苦笑道:“我也很想起来,只是方才我才发现,她一进来就给我下了‘消魂散’,现下药力发作,我已无力动弹了。”
“鲁班门前弄大斧!”安心轻哼着走过来探查。
“别过来!”江傲喊了一声,话音刚落,瑶瑟已挣脱了江傲的掌心冷笑着跃了起来点了安心的穴道,笑吟吟向着江傲道:“你说得晚了。”
江傲无奈地白了白眼道:“你想如何?”
“交出东西,我放了她!”瑶瑟仍是一副柔柔弱弱的娇态,若是两人不知道她的底细,只怕还真会当她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江傲摇了摇头道:“别欺负我不知道十二楼的行事风格,你们手下,从来不留活口。”
“既然知道,那你也总该知道十二楼最恨人家说的话是什么了罢?就算不为了利益的驱使,对于说出那些话的人,十二楼也决不会放过!”瑶瑟好整以暇地坐到了方才安心坐的那张椅子上,手里轻轻拨弄着那枚方胜。
“知道。”江傲苦笑。
“那你先前说我老,又问了我的年纪,这已犯了两次忌讳,我取走你们两人的性命也不算过份。”瑶瑟娇笑着在房中搜索。
安心目光中闪烁着光芒,笑道:“我现下对自己的生死没有兴趣,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解开穴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