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虽然有些溺爱这个小女儿,但是对于她的过往风流韵事也有所耳闻,心道多半是那男子受不得她的气焰和放纵才与她分手。不过他素来护短,觉得自家女儿身份高贵,就算做事欠妥也轮不到旁人抛弃羞rǔ,所以也有心为女儿出头。于是问道:"那男子是何人?待父王派人去教训教训他。"
琼月仙子等的就是这一句,连忙回道:"他叫墨魇,dòng府在墨潭。"
"你说什么?!"天帝神色大变,喝问道。
"他……他叫墨魇,住在墨潭……父皇,你、你这是怎么了?"琼月仙子被他忽然的态度转变吓得小脸发白。
天帝用力一掌击在御案之上,疾言厉色道:"你怎么招惹上他?!也好,也好!你们各不相gān了才好!你现在马上回你母妃的依香馆去,三个月内不得出门半步!"
琼月仙子自从与天帝相认以来,还不曾见过他这样不留qíng面的qiáng硬态度,她不明白那墨魇与天帝究竟有什么过节,竟然让他这般恼火,心里委屈不已,哇一声哭泣起来。
天帝却不似过往般马上缓过脸色温言安慰,反而虎着脸道:"去!你如果不听话,也别认朕这个父皇了!"说罢拂袖不再理会琼月仙子,大步走出御书房。
琼月仙子平素胆大妄为,娇蛮任xing,但是这关系到自己今后地位尊荣的事qíng,也不敢违抗,咬破了几条手帕最终还是恨恨地顺从了天帝之意,回到依香馆去禁足三个月。
反正自己娘亲正得宠,到时等天帝气消了软语哀求几句,自然就没事了。这么一想,琼月仙子心里稍微好过了一点。出门见云儿畏畏缩缩地在门外探头探脑,心中的火气上来,冲上前反手又是几个耳光扇去,直把小丫鬟打得两颊红肿才稍觉出了些气。
那边明乙真人驾起祥云返回自己的dòng府青凉观,才到门口就见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年道人兴冲冲地迎了出来,口中高兴道:"师父,徒儿回来了!"
这少年道人不用说正是下凡历练的云虚。明乙真人对这个徒弟非常重视,自己才出关不久就见到他安然返回也十分开心,当下把他带到自己练功的偏殿让他详述凡间这几个月来的经历。
只是当云虚说到在客栈偶遇墨魇之时,本来唇边带着淡然笑意的明乙真人,眉心慢慢皱了起来。
云虚对这个外貌上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师父十分崇敬,想起墨魇的话,吞吞吐吐问道:"师父,那位墨……墨先生说,他、他是师父你的兄长,这……这……"
明乙真人慢慢点了点头道:"他说的确是实qíng。"
云虚本来对墨魇的说辞已经信了六七成,此刻听师父亲口证实,却仍是觉得意外,心中好奇却但不敢多问。
明乙真人揉揉眉心道:"为师与他的事qíng日后再说与你知,你继续说后面的事吧。"
云虚答应一声,继续往后说蛇妖害人之事,才说了几句,忽然见素来淡定自若的师父神色剧变,不由得就停了口,想想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让师父这般……震惊。
可是没有啊!他不过说在凌清波的院子外见到了名叫红宏和白白的两只狐狸jīng而已,莫非……莫非师父是责怪自己随意与妖jīngjiāo往?不对,师父明明一直教导他要平等对待众生,不可因为对方是凡人或妖jīng就心存偏见的。
"你说,那只叫白白的狐狸在墨魇身边?!"明乙真人的声音里难得地包含了诸多qíng绪。
"是……"云虚心中猜想,莫非白白跟师父也有什么关系不成?
明乙真人还待再问,忽然听到门外的亲信仙童低声禀告道:"白元松伉俪在外称有急事求见真人。"
明乙真人怔了怔道:"快快请他们过来相见。"转头又对云虚道:"墨魇与白白之事切不可对任何人提起,你先下去吧。"
云虚满肚子疑问,只得听从师父的吩咐,从偏殿的侧门离开,回身掩上殿门之时隐约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满是焦虑地说道:"真人,你总算出关了,白白有救了……"
白白?又是白白?这个声音的主人说的白白跟自己遇上的是同一个吗?师父又为什么不许他对人说起白白的事qíng?
这"白元松伉俪"好像之前从没有听说过呢,记忆中也不曾见他们上门拜访过,怎么师父却跟他们十分熟悉亲厚的样子?明乙真人虽然看上去随和,但是平常甚少与什么人有深jiāo,接见访客也都是在正殿,除了关系非常亲近的人之外,从不请人到他练功的偏殿去,这白元松伉俪跟师父又是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