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事实,天宫这里已经jīng锐尽出,又大敲求援警钟,召唤天宫上的仙人前来护驾,无奈墨魇实力太过qiáng大,就这一回儿功夫,喊杀声似乎又近了不少。
"怎么办……怎么办……"天帝瞬时六神无主,他忽然想到,救命的明乙真人现在正在闭关,说不好还可能被卉弈暗害了,现在谁能救他?!
卫士首领qíng急智生,建议道:"不如天帝移驾到青凉观。"他也知道近来天帝与青凉观的关系十分紧张,对方未必肯再来相救,但他们要是跑到青凉观去,想必明乙真人也不会眼看着墨魇在他的地盘上杀害天帝吧。
天帝早被墨魇杀到的消息吓得没了主意,一听之下打觉可行,狠狠推开身边泫然yù泣惊恐不已的南婷,也顾不上衣冠不整,由金甲卫士们护卫着从天宫侧门逃了出去,láng狈地向青凉观方向逃命而去。
到了青凉观前也顾不上什么通传礼仪,直接撞门而入。云疏、云止与云虚闻声赶来,正好看见一群残兵败将一涌而入,几个人不得不留在前殿安置他们,请白氏夫妇去找云起来商量该如何应对。
云起赶到时,天帝正坐在椅子上,双手发抖地捧着一杯清茶压惊,他此刻全然没了身为天帝的威仪,两眼不时打量着大门方向,坐立不安,几番yù言又止,他想问明乙真人的qíng况,又怕他已经遭害又或坚持闭关不出,他还想问问青凉观可有什么安全藏身之处,地dòng密室都可以,只要让他躲过那恐怖的墨魇,就算狗dòng他也愿意钻一钻。
看到这样的天帝,是在很难让人对他升起什么崇敬之qíng,在场的青凉观诸人加上白氏夫妇,见过天帝的也就只有云疏与云起二人,云起走上前去淡淡施礼道:"不知天帝驾临,有失远迎。"
天帝挤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道:"客气、客气,多日不见真人,朕甚是挂念,特来……"一句话没有说完,就被一股qiáng烈的杀意阻断了,殿上众人不约而同扭头看向大门方向,dòng开的大门外不远处,一个黑衣人昂首而立,不是墨魇是谁?!
"张坚,出来受死!"墨魇对天帝厌恶至极,gān脆直斥其名,连一声"天帝"都省了。如果不是他对青凉观甚感排斥,恐怕此刻已经走了进来拧下天帝的头颅了。
天帝也顾不得恼恨被人当众直呼其名的羞rǔ,他一见墨魇就想起一千多年前,他直杀入天宫,差一点要了他的命的可怕经历,那种绝望恐怖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他浑身一震,当场被吓得滑下椅子一屁股跌在地上。
本来站在大殿一角的白氏夫妇见到了墨魇,云皓雪忍不住走上两步颤声问道:"白白呢?你要杀他,可是他、他害了白白?"她最怕的就是墨魇如此急于追杀天帝,是因为要替白白报仇。
"杀了他,就能换回白白。"墨魇对于白白的母亲,终实格外多给几分面子与耐xing。
"张坚,你出来我便给你个痛快,否则,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墨魇只想尽快杀了天帝,好换回白白,他太想把白白抱入怀中好确定她平安,他不能容忍一点点失去白白的可能存在。
云起听出端倪,马上猜到是有人捉了白白,bī墨魇来杀天帝,又想到蓝玉留在白白房间里那张天帝的手谕,似乎也是希望嫁祸天帝,好让墨魇去杀了他一般,这蓝玉与天帝之间究竟有何仇怨?
天帝虽然该死,但是他此刻如果死了,天庭马上就要元气外泄,陷入大乱,云起心里一百个不愿,仍是不得不以大局为重。他转身走到云虚那里取了刚才jiāo给他临时看管的蓝玉,走上两步对着门外的墨魇道:"白白是被他捉走的,我们正打算问它白白的下落。"
说着扬了扬手上的银丝网,网中的蓝玉圆睁着一双小眼睛,似要喷出火来。
天帝才反应过来了,他一见蓝玉马上就如见到了救星一般,挣扎着站起来走几步道:"卉弈,是你抓了白小姐?这其中定有误会,你怎么自作主张?"
他满心以为白白在卉弈手上,所以墨魇着急了才来与自己为难,一想到自己手上的"皇牌"他马上放松下来,声音也不抖了,脸上甚有笑意,白狐在卉弈手上,不就等于在他手上吗?早知如此,他还跑什么?
只要祭出那白狐,墨魇断然不敢轻举妄动,说不定今日还能反败为胜,将墨魇好生折腾一番!天帝越想越开心,脸上惧意尽去,现出几丝得意张狂来,一手拨开挡在身前的金甲卫士,与墨魇遥遥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