悻悻然收回法力,墨魇恶声道:"你已经修为受损,我此刻杀了你也没什么意思。"
明乙心知肚明他在顾忌什么,轻咳两声吐出胸中的浊气,不再去挑衅墨魇,继续道:"我出关之后知道白白与你的事qíng,却已经晚了,她的父母很担心她,多次想下凡去寻她,都被我拦住。我想,事qíng到了这个地步,虽然有些脱出了我的控制,但你与她本就有缘,让你们多多相处,定能日久生qíng结为佳偶,若让她的父母下凡阻挠,横生枝节,很可能会bī得你不顾而去。"
"我该谢谢你吗?"墨魇嗤声道,心里却不得不承认,如果白白的父母早早出现把她带走,也许自己真的就会与她彻底错过,这件事上头,他应该感谢明乙,不过这样的话他绝对不会宣之于口。
明乙也不在意:"白白的父母已经成仙,有这层关系在,只要你们定qíng,我的目的应该还是可以达到的。"
"你做了这么多事,究竟目的是什么?"墨魇寒声道。
明乙不理他,自顾自说道:"白白的父亲把她从墨潭带回来,我问明了经过,只以为因我的cha手,导致你们的姻缘就此断绝,心中很是愧疚,只想好好培养白白,以补偿她因我所受的伤害。没想到峰回路转,原来是一场误会。"
"是啊!你现在又有了对付我的机会,不必废话了,你想做什么,直说吧!"墨魇不是傻瓜,明乙既然敢在他面前将事qíng的来龙去脉jiāo待清楚,那么他所图的多半不是要害他,而是要与他jiāo换条件,指使他做事,既然如此,那就划下道来吧!
125 你要不要上当?
"地府yīn司需要有人压制,而我觉得最好的人选是你。"明乙终于不再绕弯,直接说出了心中所想。
墨魇千想万想没想到明乙竟然会提这样的要求,叫他自封法力那还正常一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地府动乱不过是这数十年间的事qíng,你却是从白白一出生便开始打她的主意了。"这话的意思很简单,莫非你早就知道地府会发生叛变?如果是这样,完全可以想办法防范于未然,何必等到现在连十殿阎罗都或伤或死,局势失控才找上他?
明乙确实一开始也没有想到此节,他千方百计令白白一家得道成仙,甚至成为白白的师父,所图并非如今日所说:"当年你大闹天庭,我用母亲的遗物把你劝退,但是以你的xingqíng,早晚有一天会卷土重来,我不知道你修炼的法门是什么,但是按照你当年的法力,已经在我之上,我不敢肯定,你下次杀上天庭时,我是否有制止你任意妄为的能力。"
"天庭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为他们殚jīng竭虑,真是可笑!莫非你至今还不知道天帝正是当年害我们两家的幕后之人?"墨魇皱眉道,他虽然讨厌明乙,但是还不至于不问qíng由就把所有过错都推到明乙父子头上。早在他打上天庭之时,他对当年造成他母子分离,父亲痛失爱妻的事qíng真相,就已经了然于心了。
以明乙父子的聪明,又是一直身居天庭之上,没可能懵然不知!
"我是青凉观众的传人。"明乙不想解释太多,解释了也没用。你要对一个偏激叛逆,肆意妄为惯了的人去谈所谓责任与承担,公义在前私怨在后,根本就是对牛弹琴,jī同鸭讲,完全说不通的。
果然墨魇嗤笑一声,对这样的答案十分不以为然。
明乙也没有奢望过墨魇会理解,只是继续道:"所以我动用秘术,自损修为窥探天机,结果意外得知白白将与你结缘。我开始只想,你xingqíng太过偏激,行事无所顾忌,或许有了心仪的女子,做人处事便会收敛一些。而如果你的夫人来自天庭,位列仙班,你再要对天庭做些什么之时,便会三思而后行,手段不至于像当年那般bàonüè凶狠,不计后果。"
墨魇很想说:"你真以为我会为了一只小狐狸,便放过天庭那些无耻之徒?真以为我会那么简单地被一只小狐狸左右?笑话!"
可惜,他心里也明白,这不过是虚张声势的大话,尤其白白现在还没到手,这口是心非的话说出来图得了一时痛快,却没有半点用处,反而让对方看不起。
明乙筹谋了数百年的事qíng,眼看着以为努力都付诸流水,没想到柳暗花明,不但成果失而复得,反而比预想中还要更好,所以难得地多说了几句。
"数十年前地府的形势便日渐恶化,先父与我担心的事qíng真的发生了。我想了很久,忽然想到,解决之道或者就在你身上。如果地府能够脱离天庭的控制有能者管治,成为可以与天庭制衡的新势力,或者三界的真正平衡就可以完美实现了。你便是最好的人选,不过那时我对说服你毫无信心,也就只是想想而已。"明乙说到这里,静静看着墨魇,唇边勾起一弯淡笑,清朗高洁的神qíng竟变得有点点邪恶,与墨魇又更像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