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娇气爱哭、顽固qiáng项、又笨又傻。他已经自我说服无数次,可仍是对她放不下。
他喜欢他娇气地依赖着他的模样,一看见她哭就觉得心痛无措,被她的顽固倔qiáng气得蹦蹦跳却也舍不得qiáng去摧折她天真的坚持,唯恐她受伤失意。
她不解世事,多数时候好骗又好哄--如果不是这样,他不会轻易就骗了她的身子,她还傻乎乎的以为自己对她多好。说她又笨又傻,其实只是因为根本没有人教过她人心的复杂。
她就是个天真的孩子,一点小小的东西都能让她高兴很久。在墨潭的时候,她每天都那样快乐,缠着他诉说自己一天的经历,一朵花几根小糙都可以让她大感新奇地说上半天,仿佛那个他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其实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普通平凡。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耐心去听白白的童言童语,只觉得听她说着这些琐碎微末的事qíng的时候,他感到很快乐,好像活着并不是那么无趣无聊,至少面前的小狐狸就有趣得很。
不知不觉中,他像上了瘾般的习惯了小狐狸在身边陪伴的光yīn,日子依然那样过着,他会为了照顾白白做很多平常根本不会做的事qíng,而白白则负责填满他的生活中的每一个空档,让他慢慢忘记一个人的寂寞yīn暗。
他会时时记得,有一直可爱的小狐狸依赖他,需要他,会出其不意地跳到他面前撒娇,要求他的赞美安抚,甚至大胆地支使他做这个做那个。
这些一切一切的变化,当白白离开墨潭之后,他才恍然发现。他是到了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已经难以容忍生活中没有白白的影子,难以容忍一个人继续过看似声色犬马、实际上依然空虚无比的日子。
不是没有尝试过把自己的注意力转向其它事物,为一只小狐狸jīng牵肠挂肚,寝食不安,这样的事实让他的自尊受到严重打击。但是试过了所想到的全部方法以后,他不得不承认事实,不是白白依赖他需要他,还是他需要甚至是依赖白白的温暖陪伴。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墨魇慢慢放松手劲,把白白抱到怀里,温柔地替她把有些乱了的狐狸毛理顺,白白不解又有些戒备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平静,好像他们没有吵过架一样。
墨魇伸指刮刮她的鼻子,笑道:"我们不吵架了,去吃烧jī喝桃花酿,好不好?"
白白疑惑道:"你不生气?"
墨魇叹口气,心念一动,试著作出很沮丧的表qíng道:"生气啊,不过没办法,你就听你师兄的,不听我的"
很好骗的白白马上惭愧了,自己吃了人家那么多东西,还要人家帮忙打退地府的叛军,不但不满足人家的要求,还向人家发脾气,真是太不对了
"对不起!"白白主动往前靠在他怀里蹭了蹭,又主动跳到他肩膀上,用鼻子戳戳他的脸道:"我亲亲你,你别生气"
墨魇抱怨道:"变成人了才算亲亲,你这是拿鼻子戳我……"
白白委屈道:"可是我答应了师兄,这个月都不可以变成人啊……"她虽然好骗,但是原则xing问题还是很坚持的。
墨魇也知道不能cao之过急,于是带着点怨气把白白抓下来揉了两下,认命抱着她去吃烧jī,揭过此事暂且不提。
墨魇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弃跟白白亲热这么重要的福利的,但也知道不能cao之过急,现在先顺着她,找到合适机会了再下手不迟。
他也看得出来白白对他远不似对她那些师傅师兄们那样信任,说起来还是他之前作下的孽,要得到白白的信任,眼下就先得忍忍。
反正有一个月的时间,就算作最坏打算,这个月吃不着小狐狸,至少也得让她开始信任自己,这才是关乎长远的重要事qíng。只要能把白白留下,害怕以后没有痛痛快快饱餐的机会?
墨魇抱着白白,一边摸着她毛茸茸软乎乎的身子,一边已经暗暗盘算着日后如何把今天的账连本带利狠狠结算了。同时心里又后悔至极,早知如此,前天用魂梦大法迷住小狐狸的时候,就该吃得再尽兴一些……悔啊!
琉璃妖妃回到自己的地盘,把几个想来一亲芳泽的妖魔统统轰走,一个人坐在房间回想今日之事,越想越是心乱如麻。
这些年来她一直在地府yīn司里辛苦经营,才有了今日一番境况。她也曾听过鬼魂们说起凡间的种种风光,听说那里阳光明媚,有温暖的chūn季、炎热的夏季、凉慡的秋季和白雪皑皑的冬季,有日夜jiāo替,有日月星辰,有繁华的城镇,美食佳肴,有漂亮的珠宝,有优美的景色,绿树红花……总而言之,那里的一切一切都比地府的yīn冷黑暗要美好百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