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从yīn门进入的新鬼拿着路引茫然不知所措,任由牛头马面驱赶着往前方已经废弃多时的阎罗殿走去。
换做以往,那些作乱的妖魔早就派遣手下的鬼卒妖兵前来"拉壮丁"了,怎会任这一堆"肥羊"被带到阎罗殿去准备投胎?
云起走到云疏身边问道:"大师兄,这些叛军因何突然退兵?"
云疏摇摇头道:"千里眼似乎看到他们后方不断有大批妖兵鬼卒被屠杀,却不知是何人所为,后来就见好几路叛军开始退走,我也不知道发生何事,似乎是有人出现把他们暂时镇住了……"
本以为将要大战一场,没想到竟然有惊无险,在最关键的时刻,什么都没发生。武曲星君百思不得其解地摸着脑袋走过来道:"这究竟是搞什么鬼?奇怪、奇怪……"
顺风耳很是乐观:"不管搞什么鬼,没事就好!"
武曲星君叹气道:"就怕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又再冲出来,这阳门整个七月都开着的。"一抬头见到前面清凉观弟子们,忽然一拍脑袋,哈哈大笑道:"众位果然是我武曲星君的福星啊,你们一来,叛军便退了。"
云疏不敢居功,拱手道:"惭愧惭愧,不知千里眼可否看到叛军后阵究竟是何人出手?"说实话大家都很好奇啊!
"我要能看清楚就好了!"千里眼十分郁闷道:"我似乎看到一团黑雾,一片银光,然后那边就倒下了一片,应该是有个很厉害的仙人藏在黑雾之后。后来黑雾消失在一座大殿里,我见到那些叛军的头领,一共有二十六个人进了那座大殿,出来的时候剩下二十人,其中有八个还负了伤,硬撑着回去把人马撤走。嗯,对了!下面那几队撤退得慢的,似乎就是他们的头领没有回来,我猜会不会是被那位很厉害的仙人杀了!"
顺风耳也很不慡:"我拉长了耳朵也没听到那座大殿里的声音,估计那仙人特地施法,不想让人知道。"
"莫非是他?"云疏几乎马上想起了当日在地附送雷震子返回天庭就医的路上,忘川河边遇到的那名神秘黑衣男子。按照他当日的表现,他绝对有实力随便"清理"掉上万妖兵鬼卒。
云景是听说过这件事的,当即与云疏想到了一块。不过云疏也没见过那个黑衣人的样子,说来说去还是疑案一宗。
大家长嗟短叹地猜测着那个力挽狂澜的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云虚的眉头却轻轻皱了起来--是墨魇,十有八九就是这个煞星,只是他为何最近总是在地府yīn司里游dàng呢?
上次杀光了三路叛军,似乎是嫌他们妨碍他办事,那这次呢?
云虚想得半点不错,这次动手的又是墨魇,原因却同样十分简单--他见不得白白吃苦伤心,gān脆自己动手解决几路叛军,让他们老老实实滚远点,别去bī着他的白白弄脏手、受惊吓!
今夜的难关侥幸熬了过去,但是现在不过是七月初一刚开始,要熬到七月廿九才算可以稍微松口气,所以大家都不敢掉以轻心,万一是对方yù擒故纵的诡计呢?
说不定那些叛军正等着他们松懈,然后忽然抢攻,这样就能用最小的代价彻底攻破阳关闯到凡间去。
普通鬼魂就算闯出去了,到了七月廿九还是必须回来,否则会yīn气耗尽魂飞魄散,但是那些修长妖魔、恶灵的可不会受此限制,一旦到了阳间,呆上千百年都不会是问题。
所以武曲星君只高兴了一阵,便又再次绷紧了神经,呼喝着一众天兵天将各就各位,轮班候命。
白白不敢偷懒,趁着这个机会把云起教的法术反复练习了好几遍,才被看不过眼的三师兄云景拉到一边去休息。
白白今天一路下来不是受惊吓就是打打杀杀地耗费体力,确实也有些累了,见师兄们都在身边,于是放心地变回狐狸,蹲坐在一旁打坐调息。
云景把云虚硬拉到别处,压低声音道:"小师弟啊,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云虚莫名其妙道:"知道什么?"
"那个神秘人的身份,你别说你不清楚!嘿嘿,上次大师兄说那件事的时候,师父和你眉来眼去,肯定有问题,今天你的神qíng也古古怪怪的,别不认账啊!"
云虚气道:"你取笑我便罢了,怎么敢拿师父开玩笑?"什么眉来眼去,这三师兄说话颠三倒四,幸好附近没有旁人。
"好好好!师兄说错了,你快说,是不是知道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