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可惜。”
王芷瑶紧紧的握了一下司徒慕莞的手,这么好的一个女子嫁给定国公实在是可惜了。
“各取所需,没什么可惜的。”司徒慕莞劝道:“我劝说瑶妹妹一句,顾大人很难得,别太较真了。”
司徒慕莞说完此话,便同王芷瑶分开了。
仿佛她从没来寻过王芷瑶。
王芷瑶怔怔出神,司徒慕莞成了荣国公夫人的话,定国公能不能扛住她的魅力?
她比定国公夫人更柔美,更年轻,也更恬淡,不争是争……定国公会迷茫。
定国公夫人多了一个不好打倒的劲敌。
定国公一定要再娶的话,王芷瑶宁愿娶进来的人是司徒慕莞。
她们彼此的友情来得快,消散得也很快。
就如同微风拂过水面荡起的浅浅涟漪波纹,风过之后,波纹消失。
再彼此欣赏,也难改立场身份的不同,王芷瑶做不出,亲近荣国公夫人的事儿,定国公夫人再不好,她可以远离,可以无视,但不可亲近她的‘敌人’,甚至同在背后插定国公夫人一刀,她总是顾三少的生母。
寿宴很热闹,歌舞升平,共庆盛世。
王芷瑶悄悄的溜进摆开宴席的宫殿,趁着命妇差朝臣欣赏歌舞时,来到蒋氏身边,“娘。”
“你去哪了?”蒋氏担心的说道:“你可不能在宫里乱走啊,一转眼你就没影了,我晓得你同顾三少有话说,便没等你,可你耽搁的功夫也太久了点。如今人多,我又不好说找不到你,真真是为难得紧。”
正说着话,旁边不远的夫人主动同蒋氏攀谈,恭维起蒋氏来。
王芷瑶乖巧的坐着,微微低垂眼睑做温顺状,眼角余光看向最热闹的地方。
王四爷满两通红,眸子微醉,看样子没少被朝臣敬酒。
也是,不仅收了一个皇子徒弟,还荣升为吏部右侍郎,没有太大意外的话,王译信预定吏部尚书的位置。
吏部天官操纵国朝官员升迁,可是不弱于阁臣的重要位置。
可以说,便是排名靠后的阁臣都不如吏部天官‘位高权重’。
吏部尚书也有外相的别称。
夫荣妻贵,蒋氏自然少不了应酬,王芷瑶不仅是王译信最疼的女儿,还是顾三少的未婚妻,方才众人也看得出,乾元帝对王芷瑶颇为另眼相看,由此,王芷瑶就算老实的坐着,什么话都不说,什么才艺都不展现,她依然被从头夸到尾。
就是这么现实,莫怪有人为了权势地位拼尽一切。
当然名门贵妇夸人都是很有分寸的,明明是恭维奉承,听起来不觉肉麻,反而很舒服,身心愉悦。
直白的拍马屁,也凑不到蒋氏面前来。
……
“行了,行了。”
六皇子挡住给王译信敬酒的人,大咧咧的说道:“你们不敬爷?怎么说爷也拜了个名师,刨除做了顾表的师弟外,爷还是……挺高兴。”
说这话的时候,六皇子能不咧嘴会更让人信服一点。
顾表弟不在,师母和师妹都看着呢,六皇子如果眼看着王师傅被灌扒下了,师妹得担心,顾表弟会生气。
由此,六皇子再想珍惜最后的狂欢,好好欣赏歌舞美人,关键时候他也得挺身而出——为师傅挡酒。
谁不知道六皇子海量?
有六皇子在,王译信总算能缓口气了,手按着额头缓解醉意,微睁醉眼,六皇子正同人胡天胡地的说着,什么美人啦,美酒啦,王译信脑袋更疼,目光不由自主的向乾元帝看去,酒色之徒,纨绔的六皇子被乾元帝重点提拔,入吏部历练,乾元帝是把六皇子当作磨刀石?
不怕六皇子被坑死么?
乾元帝正同太后说笑,抿了一口酒,太后见乾元帝有异常,问道:“陛下有心事?”
“朕为定国公发愁呐。”
乾元帝握紧了酒杯,眉宇间略带几分愁容,清澈的余光却精准的撞上王译信。
王译信打了个哆嗦,酒醒了大半,连忙收回怀疑的目光,端坐好。
乾元帝嘴角微微勾起,继续说道:“朕不知该给他寻谁为好,太后可有建议?”
“荣国公夫人的人选的确为难了点,轻了重了都不妥当。”太后瞄了一眼顾皇后,“定国公世子尚主,做了哀家的孙女婿,哀家晓得陛下对皇后娘家的恩宠,要不从宗室中择一贵女下嫁定国公?”
同还惦记王译信的和悦郡主不一样,太后也对荣国公夫人的位置动了心思。
“宗室女不妥。”乾元帝直接杜绝太后的试探,“朕更倾向寻列侯贵胄人家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