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这本书卷是陛下让奴婢送给殿下您的,陛下的意思然您回府后仔细研读。”
四皇子结果了书卷,扫过书名后,俊脸不由得变了变,道:“儿臣一定不辜负父皇。”
四周朝臣和皇子颇有异样,四皇子尽量保持着平时的模样,下台阶时,一身戎装的顾天泽从台阶下缓缓走上来,阁老们纷纷停下了脚步,同四皇子一般,眼见着顾天泽由远及近。
头上的玉冠,身上的盔甲衬得他锐气锋芒,耀眼到无人能忽视他。
天生富贵的顾天泽!
四皇子同顾天泽目光碰到一处,两人谁也没说话,四皇子握紧了拳头,顾天泽……
“父亲安。”
顾天泽率先转移目光,对四皇子隐藏得极深的威胁视若无物,向定国公见礼后,大步走进了御书房,守在门口的小太监习惯的接住了顾天泽扔过来的披风。
不消一会,御书房中,乾元帝的笑声极是响亮,“阿泽啊,朕该说你什么好?”
虽然大臣们已经习惯了,但每看一次,大臣们都深深的觉得,乾元帝宠溺顾天泽是没有底线的。
四皇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略带几分失态大步走出皇宫,这次他输了,下一次,顾天泽可没那么容易赢了!
……
王译信自打从蒋家回来后,一直在自己的书房里修养,谁也无法靠近书房,就算是王芷璇几次来书房都吃了闭门羹。
不过,此时王芷璇也没心思来书房,在蒋家她被蒋氏以不敬嫡母的名义狠狠的打了一顿,臀部几乎被板子打烂了,双腿走路十分困难,再加上殷姨娘身上的伤势,王芷璇很难再去书房接近王译信。
虽然最后殷姨娘的脸上只被烙上了一朵白莲花,可她身上被蒋氏泄愤一般烙上了十几个烙印。
直到殷姨娘哭昏过去,蒋氏才停手。
而当时,清醒的王译信没有为殷姨娘说一句话,王芷璇把王译信都恨上了。
本以为蒋氏出气后会同王译信一起回来,可事后蒋氏却把王译信他们一行轰出了西宁伯府。
王家人满心期盼蒋氏回归,却落得空欢喜一场。
本来冠文候还对王译信抱有期望,一次不行,总有下一次,可王译信根本没有再去蒋家。
他在书房做什么?
只是在看着他手臂上的烙痕……半朵白莲在手臂上绽放,再惟妙惟肖的雪莲形状烙在皮肤上也是一块丑陋的伤疤,王译信想不通,蒋氏为什么会救他?
她不是恨着他?
王译信脑子里不停的浮现着这些年的情景,他甚至不愿意去看望殷姨娘,一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让殷姨娘以大局为重,忍下蒋氏对她的折磨,二是不愿意看到殷姨娘身上的丑陋烙印,三……王译信怕自己问出,殷姨娘当时为什么会摔倒?
“当当当。”
在王家饱受冷眼的王芷璇实在没有了办法,拖着半残的身躯来到书房门前。
王译信接不回蒋氏同她有什么关系?她们母女还不够凄惨?王家人凭什么给她脸色看?
“四爷,五小姐想见您。”
“让她进来。”
王译信沙哑的声音让王芷璇心中没底,怯生生的推开书房的门,抬眼一看,王译信身形消瘦,神色凄苦,那双陷入眼眶中的眸子却显得很明亮,王芷璇不敢同那双眸子对视,“爹爹……”
“你来作甚?”
“我想来看看您,娘也很担心您……”
“担心我?”
王译信手指拂过手臂上的烙痕,低沉的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做的,我也已经做了,让你娘好好养病,我……”
他对不住蒋氏,也对不住殷姨娘。
“爹爹,您不疼我了?”王芷璇似受足了委屈一般,泪水盈盈,“我和娘被她欺负得那么惨,爹爹就看不到么?”
王译信声音沉重,苦涩的反问:“璇儿,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当初我怎么会迎上铁钳的?你告诉我,我怎么会被你母亲救了?”
“……”
王芷璇没有想到王译信会直接问出这话,咬着粉嫩的樱唇,“爹爹,我……只是想救娘。”
王译信合上眸子,“你回去罢。”
“爹……”
“回去!”王译信手掌盖住了眼睛,手臂上的烙痕不仅提醒王译信,也提醒王芷璇在蒋家发生的事情。
“不管您信不信,我不是故意的,您忍心看娘被她蹂躏摧残?”
王芷璇见王译信没有反应,脸上带了几分的失落,转身被丫鬟搀扶着离开书房,没走出两步,只见冠文候的随从慌忙的跑过来,“四爷,圣旨,有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