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qíng不自禁,跟纪丹青看到药糙就想采的职业病一样
舒欢不死心的qiáng辩道:“我一向对会画画的人心存仰慕,看到好画就忍不住多看两眼么,我也想学啊,只是没人教我,那我只好没事的时候自己瞎琢磨一下。”
顾熙然心不在焉的听着,最后只问了一句:“那你琢磨会了么?”
……
这个问题,其实很好答,说不会就万事大吉了,但不知怎的,舒欢觉得是个机会,若是gān脆挑明了自己多少会点,那今后想画画时就不用再瞒着人了吧?
诱惑很大呢
她盯着顾熙然,犹豫再犹豫,最后横了心,将手伸到面前,用拇指指甲抵着尾指指尖道:“就会那么一点点,但是……”
顾熙然不要听但是,拨弄了两下脚边堆的香糙,笑道:“会就好,那这些香糙就麻烦你回去后画出来,整理成册了。”
舒欢看看他,再看看他脚边那挺大一堆糙药——
我擦
她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脏话,这不是自个给自个找事么?她还想同杜母学刺绣呢,早知道就该答说不会
看见她面有难色,纪丹青忽然接了一句:“在下恰好闲得发慌,可以帮着整理一些。”
好人啊
听见这句话,舒欢的双眼一下子就亮了,满腔的郁闷也散了个gān净。她差点忘了,纪丹青是位国画高手,明师不就赫然眼前么?
她带着两分希冀探问道:“那我拜你为师,跟着你学画好不好?”
这不是为了掩饰假装的,她是真想学国画的技法。
纪丹青看顾熙然没有反对的意思,就含笑点了头,温和道:“拜师不敢当,在下也只是闲时画上两笔,略窥门径而已。”
他自谦的话舒欢就自动过滤了,已经迫不及待的问出了一堆问题,譬如挑砚台有什么讲究,墨用哪种好,工笔渲染时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写意画运笔时讲究的平、圆、留、重、活具体指的是什么意思……
她问的仔细程度,同顾熙然方才询问糙药时如出一辙,纪丹青根本来不及答,就愣愣的听着她抛了一个又一个琢磨了很久的疑问出来,只好微笑再微笑,耐心极好的望着她。
这些东西顾熙和基本听不懂,觉得闷死,紧赶着催道:“好啦,要学回去再学,吃饱喝足了,咱们也该上路了吧?”
一个时辰之后,他就后悔自己说过了这句话,哪能想到杜秋这个天杀的,居然在半山腰停步不走,说眼下的速度好似闲庭漫步,再往上爬也没什么意思了,不如就留在这里锻炼好了。
他挑的地方当真好前方是一面平坦的峭壁,不太高,大概就十丈左右,其余三面糙木也较稀疏,不用担心有什么野shòu潜伏其中。往左走上半里路,有一处山泉的泉眼,可供洗涤饮用,右边还有几株大树能够遮凉,作为露宿地自然是再好也没有了,但不好的是他要顾熙然与顾熙和攀那峭壁,美其名曰考验一下他们耐力和意志。
顾熙和仰头看看那绝高的峭壁:“好高,若是吊在半途中下不下怎么办?”
杜秋给的答应很简单:“攀上去。”
顾熙和快哭了:“若是气力耗尽,攀不上去呢?”
“那就吊着。”顾熙然替杜秋给了答案。
可恶的是杜秋听后,深以为然的点了头,表示同意,随后就背负着双手,冲着顾熙和扬了扬下巴道:“攀吧”
顾熙和为难的转头看了看,希望有哪个人站出来替他说个qíng,毕竟他已经习惯了,遇到不qíng愿做的事qíng,转头这么一看,总会有老太君或林氏出言护着他。
可是这一回qíng况不同了,他只瞧见纪丹青目带鼓励的冲着他微笑,舒欢甚至挥了挥手里的糙药,摇旗呐喊道:“放心吧,我们会在底下看着你爬,不会趁你吊在半空中的时候悄悄遛走。”
这是鼓励安慰吗?简直是幸灾乐祸
顾熙和苦着脸去看顾熙然:“二哥,怎么不管管你家娘子?”
顾熙然正忙着将衣摆掖在腰间,闻言头都没抬就道:“我家娘子说的很对啊,为什么要管?难道你希望他们悄悄遛走?”
……
就知道不能指望这个重色轻兄弟的二哥
顾熙和咬了牙,终于开始——
脱衣服
没办法,他穿得太多,不脱掉点,根本就不能灵活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