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困倦了,等到纪丹青带着杜秋赶来时,舒欢只对他们说了一声抱歉和谢谢,就再也没有体力支撑,回到房内,倒在chuáng上就大睡特睡。
生物钟已经养成了,尽管很疲累,但休息过后,次日舒欢还是一早就醒了过来,半清醒半朦胧的那一刻,躺在chuáng上,听见外头院子里有刻意压低的说话声,那是杜秋和良辰,虽然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但是那含糊和低微的声音有一种莫名的力量,让人感觉异常的平静而安心,起码睁眼的这一刻,她都忘了昨晚的经历,只觉得有种平淡的快乐,全身心的放松。
躺了一会,昨晚的事又涌入脑海,没有后怕和不安,她也不关心那两个贼如今怎生qíng形,她只是暗叹了一声,怎么顾熙然去了这么些天还没有回来。
才坐起身,美景在外探头瞧见,笑道:“姑娘醒了?”
舒欢一边穿上外裳,一边问她:“纪大夫走了?杜师傅在外头做什么呢?”
其实也不用美景答,她走到外头就瞧见纪丹青坐在院中喝茶,看着良辰和赏心在清理油腻腻的地面,而杜秋则是蹲在门边,清理泥地里的绣花针。
“对不住了。”舒欢十分歉疚:“大半夜的闹了你们来,害你们都没歇好。”
闻言,纪丹青回头看了看她,点头笑道:“没出事就好。”
谁都不提那两个贼,重要的是他们带来了危机感,而不是他们本身。
杜秋拈着一枚绣花针从地上站了起来,手指摩挲着针尖道:“这针太细,大半被踩进了泥地里,还有不少被踩弯踩断,幸好你们昨晚还备了滚油滚水,要不怕是凶多吉少。”
是凶多吉少,那俩贼人穿着夜行衣,蒙着脸,身上还带了匕首,已经不是普通的偷窃了,带着qiáng抢的xing质。
美景这时端了一碗jī蛋羹来,听见这话,撇撇嘴道:“真不知是哪里找来的晦气,被贼盯上的偏是我们,làng费了好多油和柴,还有这些针都可惜了。”
“也没什么不好。”纪丹青一笑:“昨晚替那两个贼治敷药时,就听见你们那些街坊在悄声议论,说你们不是好欺负的,回头一传十,十传百,寻常贼盗怕是都不敢往你们这里来。”
舒欢忍不住噗的笑了:“这是悍名在外。”
“还是要谨慎。”杜秋将捡起的绣花针都敛在一块:“你们昨日怕是买了不少东西,惹了眼,这家里又没男子,是最好下手的人家。”
舒欢顺势道:“杜师傅,想法子帮我们弄条看家的狗来吧。”
“狗要养。”杜秋点点头道:“我再想法子替你们弄些防身的武器,这院子里也该布点陷阱机关,还有,天一黑,你们最好别出门。”
“唔。”纪丹青沉吟道:“在下可以替你们制点**,留着防身吧。”
陷阱机关,还有传说中的**,听起来很玄妙的感觉,既然他们热心,舒欢自然求之不得,道了谢,就将此事拜托他们了,她自己则带着美景出了一趟门,去糕点铺子里买了各式点心回来,一一上门拜访那些左邻右舍,这样万一有什么事,也好请别人帮忙照应。
居家日子,样样事qíng都要自己经手cao心,忙碌之下时光倒也匆匆,转眼就数日过去了。
其间舒欢拜托过纪丹青,请他上顾家替老太君瞧病时,将她目前的处住告诉顾熙和一声,再顺便打听打听,顾熙然究竟什么时候回来。
纪丹青很快就带了回话给她,说是顾家此刻内忧外患,内忧就不用提了,舒欢都知道,至于那外患就是生意场上的事了,仿佛有几家生意对头得知顾家如今没有主事的人,都联起手来对付他们,弄得顾家此时周转银钱有些接济不上,各处的铺子生意又坏起来,颇有点大厦将倾的颓势。
当然,顾家好不好,此刻同舒欢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但是这种qíng况下,老太君就等着亲戚援手了,偏偏方家那边得罪了,不太指靠得上,老太君就越发急着要同章家联姻,来个亲上加亲,说白了就是把双方关系搞得更好更巩固些,这样章家就肯心甘qíng愿的在这件事上多出些力。
各种qíng势的bī迫之下,老太君都顾不上顾熙然还在孝期不能成亲了,舒欢前脚被休出门,她后脚就张罗起纳采下定的事来,当然拜堂迎亲总要等孝期过后才能办,可是旧时风俗,只要亲事一定,不管成没成亲,男女两家差不多都算是亲家了,若无重大缘故,亲事轻易毁不得,毁了就是两家彻底撕破了脸,由亲家变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