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穿越到了这里,舒欢就一直很低调的夹着尾巴做人,气受得多了,忍也忍到再无可忍了,gān脆一口气将话说个清楚明白,至于别人听不听,她不管,她只求发泄心里的憋闷,因此话说完之后,她忽然全身心都舒畅愉悦起来,顿觉海阔天空,焦躁的qíng绪就渐渐的平和了下来,再回头想想也知道自己说话冲动了,但是一点都不后悔,坦然的望着瞪视她的顾达。
顾达气得胡子颤了又颤,但不得不承认她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家里人多口杂,如今这些事要压下去已然很费劲了,搁不住接二连三的再死人,要不别说内里真有隐私不敢泄于人前,就算没有,传到别人口里,也变成有了。
他还在矛盾纠结,不知是要继续打死顾萱替顾熙天报仇,让自己泄恨,还是出于大局的考虑,暂且罢手。
顾熙然见状,在旁微微一笑,松了手吩咐下人道:“将纪大夫请来替三姑娘治伤。”
听见这话,顾达身子一震,喝道:“不许治由着她自生自灭去”
顾熙然蹙了眉头,还未说话,就听一个微弱的声音讥讽道:“怎么,老爷要让我像我娘那样受尽折磨,辗转数月再死吗?果然好手段,好毒辣”
众人回头一瞧,却是顾萱方才痛得闭过了气去,但在舒欢说话间已然转醒了过来,趁着没人留意她,将堵在口里的帕子掏了出来,此刻满头是汗,脸色苍白,还在冷笑着望住顾达,不怕火上浇油的加上一句:“老爷,我做的一切,可都是从你那学来的”
“啪”,一个耳光抽得她头偏了偏,鬓发散落下来,那朵小白花也瞬间跌落在地,滚上了尘埃。
顾萱不哭反笑,捂着半边脸道:“当年你也是这样打我娘的吗?”
顾达抬起手来,还要再抽,就听顾熙然喝一声道:“够了”
真是受不了这些古人,就算是亲生的孩子,也不用这样肆意凌nüè吧?当然顾萱也是自个找抽,偏偏要去刺激顾达,大概是想气死他,还真可谓父不慈,子不孝,半斤八两一路货色
顾达被喝住,有点不敢置信的望向顾熙然,早就发现这次子不像从前那样软弱无能了,但也没想到他胆大到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违拗自己不禁颤声道:“连你……连你也敢忤逆”
当爹了不起啊?仗着身份就可以任意行事,野蛮得不讲半点道理吗?
顾熙然也早烦了他动不动拿长辈身份压人的行事方式,原先不想招惹麻烦,因此低调再低调,谁想如今这些人变本加厉,他要再眼睁睁看着,等他们斗到两败俱伤,那烂摊子不是还得落到他头上?
因此他看都不看顾达一眼,对那忤逆两字听而不闻,只道:“人在这里又跑了不了,老爷想杀也不急于一时,先关上数月半年的,等事qíng平息下来,你想怎么杀都成,至于是要毒杀、溺杀、刺杀还是绞杀,由着老爷慢慢的想个清楚明白。”
他说着,扬起了眉qiáng调道:“只是有一点,要让她死,就让她死得痛快点,别千万百计的折磨她凌nüè她,她就算罪无可赦,到底还是你的亲生骨ròu”
“呸”顾萱先啐了一口:“在他眼里,只有顾熙天才是亲生骨ròu我们都是没人要的野种”
顾达的脸色蓦地yīn沉下来,一挥手先将在场的下人都支退而去,这才盯着顾萱冷笑起来。
顾萱被他盯得心里发毛,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了,qiáng撑着道一句:“怎么,我说错了不成”
“没错”顾达yīn恻恻道:“好歹这话你说对了一半,这众多子女,每个都是我的亲生骨ròu,偏偏只有你,是个野种”
这话
晴天霹雳啊
顾萱若不是顾达的亲生女儿,那她娘……
舒欢真是恨不得自己没在场,没有听见这种绝不能揭到人前的绝密隐私可是如今已经听见了怎么办?总不能假装自己没有听见吧
她正风中凌乱着,就觉顾熙然扶住了她的身子。
贴着衣裳,能够感觉到他微热的体温,还有那淡淡的,能让人心气平和的沉香气味,舒欢这才稍稍稳下了神来,再看顾萱,果然比她还要震惊,就那样呆呆的仰头盯着顾达,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良久,她才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捂着耳朵就声嘶力竭的喊着:“骗人骗人我绝不相信你你对我娘负心薄幸,害死了她不说,还试图抵毁她的清白你,你简直不是人我绝不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