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她怎么可能再让林浩付钱呢?她是不会再用林浩半分钱的,所以才会和护工谈起钱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们的钱是日结呢,还是月结——可有人给过你们钱了?钱呢还照旧,可是你们要自我这里拿钱我才能继续麻烦大姐们照顾我,如果有人给过你们钱的话,那还要麻烦大姐还给他,一切由我来结算。”
她自枕头下拿出备好的钱:“这些钱是这些日子的,到出院的时候我再给大姐算清楚如何?”
护工听得笑起来:“有什么不可以的,只是我们把钱退还给江先生的话,要怎么说呢?就说是李小姐的意思,还是另外找个借口?”她没有先接钱而是要把事情问清楚,可不想落个拿双份钱的名声,到时候她真的无法再在医院里做下去了。
紫姗听得一愣:“江先生?”
“是啊。江先生付过我们每人五百元钱,说好到李小姐出院的时候再结清的,现在李小姐要坚持自己结算也没有什么不好,可是我们总要给江先生说清楚的。”护工看着紫姗:“我们以为是李小姐让江先生请我们的,现在看来不是了,江先生,对李小姐还真是很好呢。”
紫姗看着护工有些结巴起来:“请你们的人不是林先生,是江先生?”她一直以为护工是林浩请来的,想不到却是江涛有这份细心。看到护工再次点头确认,她看着手里的钱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为好了。
“要不,李小姐亲自对江先生说?”护工到底年长,在医院里来来去去见的人多,看出紫姗的为难来便出了个主意。
紫姗想了想答应下来,也的确应该她向江涛提起的,钱的事情还在其次,她岂能不对江涛说一声谢谢呢?忽然间想到林浩对她说过的话,她的眉头皱了皱——不会是真的吧?应该不会是真的,这怎么可能,对吧?又不是小说,也不是在演电视剧,不可能的。
她自嘲地笑了笑,她是谁啊,人要有自知之明的,倒不是她自己看不起自己,只看林浩吧,条件如此好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是单身,怎么可能会独守十几年等她离婚后再表白?她只是个平常的女人,而且还是个离婚带着孩子的女人,以后还是踏实过日子,不要想些有的没的为好。
把一些不应该有的念头赶出脑子后,紫姗收起钱来合上眼小睡了一会儿,怎么说昨天都累到她了,虽然说心脏并没有因此而生出什么变化来,但是精神上的疲倦还是很深的。尤其是,她还在伤心中。
林浩对她的伤害,远比她想像的要大得多、深得多,并不是一场痛哭就能完全消掉的,那些曾经过去的一切就好像是在昨天,她的笑声,宝宝的笑声以及林浩的笑声还在耳边,可是事情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到令人恶心。
她真的付出了感情,以为自己错失的一段美好重新回到她的手上是老天的眷顾,一切成空之后,不止是愤怒、不止是伤痛,还有一些什么她现在还没有理清,但是她的精神很不好,除了睡之外就是无端地发呆。
杨国英的事情没有人再来提起,紫姗当然也就忘到了脑后,如果不是沈依依的再次出现,紫姗还真的不会想到张医生和沈杨说过什么了,她现在每天的脑子里都是空的,什么也不想,什么也没有。
沈依依哭着冲进来的,她指着紫姗说:“你狠,行,是你狠,但是不要以为你赢了,我们走着瞧。”她哭得很伤心,人也很狼狈。
紫姗很不明白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在发什么疯,当然也不想理会她就让护工请她出去,可是沈依依却不肯走:“李紫姗,你以为让人来查我妈为什么昏迷不醒就能对付我了,没有证据的,没有任何证据!”
她说完忽然间笑起来:“对,钱是我拿走的,保险箱里的东西也是我的了,一切都是我的了,就算是分的话,也不一定能分我这么多,怎么算都是我赚了——李紫姗,你再阴险也没有用的,顶多也就是让我爸不喜我,可我还是姓沈的,你以为我爸能生我多久的气?”
紫姗看着她皱着眉头:“你拿走了你妈的东西?怎么拿走的?”杨国英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尤其是在这个小女儿不肯捐肾救她以后,绝不会把钱和东西留给沈依依的,而沈依依今天来发疯,好像是东窗事发?
但,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你闹够没有?”江涛踏进来:“警察已经在等你了,到底如何你还是向他们去解释吧。还有,你妈被人下药的事情,已经立案调查了,我想如果一切真相大白的话,我们可以耳根清净好几年。”